事,属下随着大人多年,已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大人坐到了这个位置,想必与之结仇的人家也定不少。”
阿彦本还想接着说下去,后想着这件事尚未通报,便草草跟唐姝告了辞。
“当真是赵诠的仇家……”唐姝心里猜测着,只是为何他的仇家会算不准时机,竟找上了自己这个二房?
只怕是私仇罢了。
唐姝回到房间,向小二打了桶热水,开始一人捯饬着自己的伤处。
褪去斑驳的外衣,里衣已被浸染上了鲜血。
可每一处显眼的新伤旁边,总有另一处更丑陋的疤痕,狰狞着面孔宣示主权。
她清洗伤口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待清洗完毕,她又是随意扯了几条纱布裹上,紧紧锢住。
“倒是托你的福,以后再也不怕痛了。”
唐姝喃喃着,眼底还有几分戏谑。而这戏谑深处,竟有一股暗流涌动,载着沉沉的哀伤,仿佛里面是另一个她。
她苦苦哀求着,哀求着能有一人发现被禁锢住的自己,哀求他能将自己从苦海中拉出……
不过三日时间,唐姝一行便安全到达了龚府。
菁儿这丫头恢复得快,碰巧阿彦又有别的要事在身,就只得她随着唐姝一同去医馆询问病情了。
这龚府不愧是产药大地,什么样的稀奇药草,不管用作毒药还是良药,只要有样本,随便问当地的一个医师便知毒药何解,良药何用了。
仔细瞧着唐姝的情况,再闻闻胭脂盒里的东西,那医师便胸有成竹道:
“姑娘,您脸上得的可不是风疹,而是一种由马六钱和八角枞引起的毒症。此毒说是轻微,但实不好解。外敷搭配内服,还需一味难寻的草药。”
“医师倒是说说,要何种草药?”
旁边的菁儿知道此病能医,先唐姝一步惊喜道。
“龙蒿。所谓难寻之处,便在于龙蒿喜阴,而在此季节,龚府乃至整个北部的龙蒿都接近枯萎。而又因为龙蒿药用价值极高,每年一到开采季节都会被富商高价收购,而今的市场上怕是再见不到了。”
“医师的意思是,若想买到龙蒿,只能借富商之手了?”唐姝问道。
“没错,”医师点点头,随后手写下药方子,交予唐姝道,“这些是除龙蒿外的所需药草,所服所敷都给您一一列出了,到时只要按这个方子来诊治便可。”
“多谢。”
唐姝收下方子便离开了,只听一旁的菁儿抱怨:“那些富商就知垄断,这样一来教百姓们怎么生活?”
“富而不自知,便想索取更多。权、势,皆收入囊中才足矣。”
菁儿唉声,后又问唐姝:“夫人,龚府的富商,想必大人认识不少,不如写信麻烦下大人,想必大人也不会吝啬的。”
唐姝笑,“你也知是麻烦。此时他正忙于调遣,虽是一封信的容易事,但此信定又夹杂私情,掺杂东西多了,给旁人留下的马脚就多了。”
菁儿脑子稀里糊涂的,当然不晓得什么马脚不马脚的,只知听唐姝的话,她说不写信,那就只能自个儿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