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急忙坐起,整理衣衫,以免弟子玄羽窥见自己失态模样。
季初泽怀抱被褥步入,置之于榻边贵妃椅,铺好被褥,和衣而卧。
安予眠满脸疑惑,“此为何意?”
季初泽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弟子伴师父共寝。”
安予眠默默拽过被褥,紧拥胸前,言道:“男女有别,宅中有众多空房,弟子何须与师父同挤一室,况且蜷曲而眠,不利身高增长。”
季初泽臂枕脑后,回首望向她,轻笑出声,“师徒之间,亦需顾忌男女之防吗?”
安予眠沉思片刻,似觉不然。
季初泽又言:“弟子已及师父肩高,实无需再添身高。”
安予眠低头,似觉有理。
欲再言,却被季初泽打断。
他目光幽深,沉声道:“师父可闻凡间典故,谓之‘诱敌出洞’?”
安予眠摇头,“未曾听闻。”
“明日起,于外人眼中,我俩乃夫妇。我性喜风流,常留恋烟花之地,夜不归宿。至于师父……”季初泽玩笑道,“便是我厌倦的黄脸婆。”
安予眠下意识抚面,何来黄脸之说?
不对!她恍然大悟。
安予眠紧抓被角,“你欲以身为饵,引妖现身?”
“不可!太过危险!”她绝不允许季初泽鲁莽行事,“此事需从长计议。”
季初泽目光中隐含温柔,“师父不正缺香火供奉?若延误时日,张老爷那千两银票便打了水漂。”
“香火可弃,我不能让你涉险。”安予眠心中自有轻重,岂能让季初泽独面未知凶险。
昔日季初泽率军抗魔,众仙所言皆为凯旋而归,却少有人真正担忧其安危。
安予眠之言,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有师父在,自会护我周全。”
安予眠羞赧掩面,自觉无颜,凭她那点粗浅修为,料理些花花草木尚可,对抗妖姬,实属……尽力而为吧。
心中忐忑,她喃喃自语:“行事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