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这件事儿,是归于项目,是站队攻坚克难,还是剥丝抽茧捋一遍……
他抽回在夜空里逡巡的目力,垂眸扫向广袤无垠的庄园。
厨房的烟囱高高耸起,它被诺大的餐厅、宽敞明亮的厨房簇拥,没有这些群体衬托。
它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自己是父亲嘴里的长子;自己是向家庄园的长子;自己是弟弟们和妹妹的兄长。
他下意识地抬脚又轻轻将脚踩踏在地板上。
自己是站在独栋别墅的二楼,如此,才会有极好的视力,扫遍庄园,囊括这庄园里的一切。
他暗暗地想,自己将面临的世界是陌生的,是晦涩难懂,还是混沌不清。
自己曾经从未怕过什么。
眼下,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十字路口,去向懵懂。
……
他感觉腿有些木木的,沉沉的,便轻轻弯曲左右腿。
尝试着缓缓地挪向距离落地窗最近的座椅。
“…我是名医美师,对美颜免疫,除非她是与我并肩驰骋医美疆场…”清晰的凿凿言辞在脑子里回旋。
满脸稚气未脱且又执着的懵懂三弟。
“…我此生与手术台绑在一起,手术台就是我媳妇儿…”痴迷于生化医学的二弟的铿锵有力的宣言。
这些音韵饱满的语句像魔音在耳畔忽远忽近。
他像尊石雕杵着椅子,逼退了清冷月光的倩影。
他的脑子里一幅又一幅画儿闪现,爹地妈咪,老夫老妻,伉俪情深。
爹地,妈咪,婚姻是价值的交换。
婚姻加持彼此的事业,成就双方,双向奔赴。
吁一,“石雕”缓缓立起,伴随着一声悠悠的叹息。
是啊,他是向家庄园的下一任庄主。
这是宿命吧,走吧,脚下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是路了。
这条路终归得有人走。
爹地,妈咪,都会有百年。
大熊脸颊上流下两股清泪。
……
天空灰蒙蒙的。
翡翠湾窦家老宅,硕大的宅基地上是一幢幢的独幢别墅。
不再有先前割裂开的豆腐块似的一座座庄园。
窦鹰和李风在运动场上挥汗如雨,正起劲地打着羽毛球。
嘀,嘀,嘀…
窦鹰将球拍撑平稳稳接着球。
扭转脖颈扫向停车场。
看着那骚里骚气饰得跟大公鸡似五颜六色的限量版跑车。
他心里一阵闷哼。
这仔随谁呀?
他冷酷、寡言、上进、自律。
风儿思辨清晰,顾大局,睿智,刻苦上进。
这只花公鸡是他模子里刻的,一看就是。但这心性一个变态狂。
窦鹰瞬间拉下了脸,厌倦地抽回眸子。
“三虎儿”,李风嘴里磨叽,双脚已经不在原地,把球拍摔给窦鹰,一溜风地卷过。
“花公鸡”见老妈已不再身轻如燕,而是笨拙地哒哒扑过来。
他着实吓的不轻,若有不测摔倒了,大哥、二哥会扒了他的皮。
他连忙双脚拔地而起,一个旋风腿已经稳稳当当地将老妈拥入怀中。
“妈咪,你千万悠着点,我的筋骨金贵着呢。
我可不想被大哥、二哥揉揉搓搓,我不想再体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