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心却不收敛,义正言辞:“圣母皇太后的人经营此等邪物,不该问责吗?”
此话一出,朝臣面色都变了,这已是监察院第二次针对圣母皇太后。
上一次来的是张文元,没有张文心这般咄咄逼人。张文心张嘴,没达目的,决不罢休。
说起这圣母皇太后,先帝在位时便居在北三所,想必是有罪名在身的。
新帝登基将人接出来,还要给圣母皇太后尊荣,朝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如今,她宫中人做出这种事,很难说与主子无关。
张文心:“请将圣母皇太后移至大理寺调查。”
一群朝臣附议。
谢琼华脸色不变,小皇帝惨白了脸,怒道:“尔等放肆!那是朕的生母!一国太后入大理寺受审,闻所未闻!”
天子一怒,朝臣自然不敢迎风上。
张文心可不在他们的统治范畴,字正腔圆:“微臣也没听过一国太后,竟经营祸国殃民的邪物。”
御史大夫宋竹贤出列:“陛下若是想还圣母皇太后清白,更应该彻查此事。”
旁人不敢谏言,宋竹贤可是拿捏着御史台上下的嘴,他一发声,御史逐个出列附议。
最后是张首辅,看着小皇帝,慢悠悠的说:“陛下乃一国之君,不可徇私。”
即便是当着众朝臣的面,张首辅对小皇帝说话的态度,也俨然有君父态度。
而小皇帝竟真的不敢发声了。
谢琼华看向张首辅,平声道:“张卿,先帝钦点你为太子师,又时刻提醒太子要尊师重道,倒是让你忘了君臣有别。”
张首辅拱手:“老臣不敢。”
“不敢?”谢琼华凤眸冷厉,“你当孤眼瞎吗!”
素来平和的孝贤皇太后,即便坐在这议政殿上垂帘听政,也是国泰民安的模样。
从未有人见过她动怒。
她一发脾气,倒是震慑住了众人。张文心还欲开口,见端坐的皇太后已经拂袖而去。
平生头一回,自己的一番诛心之言,来不及出口就被人遏制住。
张文心不能忍,大步上前:“太后请留步。”
谢琼华身边随侍的宫人拦住张文心,不阴不阳的说:“张大人僭越了。”
张文心只得停步。
谢琼华回了寝宫,面上怒火顿消,又变成清清静静的模样。
她解下厚重冕服,换上惯穿的广袖长裙,一身素净,动手烹茶。
她是个爱茶之人,侍茶时内心安宁,是她少有的放松时刻。
用尽一盏茶后,她到案前批折子,心再无杂念。
“太后,该用午膳了。”
新晋掌印太监,见谢琼华批完奏折后,一直不语,上前提醒。
谢琼华叹气:“景和,你怎么看神仙膏?孤又该如何对监察院?”
这掌印太监正是失踪多日的王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