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这个傀儡。
明知沈璃口里的自己人，是肉丫，是诸飞。
可“自己人”三个字，在她的口里说出来，就足够弥足珍贵。
这些年，沈璃就再没收入麾下一个自己人。
原本很难评的气氛，忽然就暖色了起来。
沈璃打发了这人，就要去休息，忽然再次听到耳边响起男人的说话声。
“小凤凰。”
忽然温文尔雅的呼唤，这傀儡，仿佛有千面。
他知沈璃的本体，不奇怪。
可每一次听到他叫小凤凰，都有不同的滋味。
沈璃掀起帘子的手，就停下来。
时光，也似乎愿意为此刻一停。
云止黑眸涌动，“如果，真的会有末日，你可以许最后的一个愿望。”
“你会许什么？”
“只，与你自己有关，的愿望。”
是一个模仿他人，有什么杂念，也都因是那一人的虚妄而起。
可这虚妄，都几乎有些超越了，傀儡的本质。
沈璃的手悄悄捏起，忽然转过来，勾起一抹许久没有的好笑，“如果只能许一个。”
“本王还真的有一个，放不下的愿望。”
她回应着他，像在这贫瘠荒凉里，听到了一个感兴趣的笑话。
云止忽然一瞬不瞬看着沈璃，像是那个禁渔期，委屈的扔了钓鱼竿，干巴巴盯着，旁边摇扇子睡觉偷笑的沈璃时，一模一样的望妻石。
沈璃轻巧说了下去，“那应该是，再见那个人一面吧。”
顿时云止的黑眸就更深一层！
沈璃也看向了他的眼睛，很好看的唇形再动，忽然毫不拖延一字字说下去，“找到子墨。”
骤！整个混古，都没有比这里的气氛，扯淡地黑暗成渊。
云止一只手猛收紧了下，沈璃眼底也忽然试探追过去，似最后一次再探究什么。
云止已云淡风轻接话，“看来，是你这凤凰，很重要的人呢。”
沈璃皱下眉，自嘲，“是有些重要，失踪太久了，总也不是个事。”
随后消散了盯云止的心情，像是彻底想通畅了。
云止的眉头，再积厚了那层戾气，“小凤凰，那我帮你，找到他，好不好？”
似笑非笑地好意，分明该是咬文嚼字，问，“好，不，好？”
沈璃已非常淡然，“开玩笑的，这个人其实与我并无太深的关系，不过是被人非要附加一个故人的影子。”
“会不会再见，都是命吧。”
这万人泪是什么，估计尚北幽兰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对什么都一知半解的子墨，或许能有见识。
所以沈璃在这个时候，也确实觉得子墨会派上用场。
想来，子墨被行止丢在了哪里，都比他们现在要好。
也好。
云止止住的口，忽然就又说，“那么这个故人的影子…”
沈璃根本没想云止还会接这个话题，已越了过去，忽然她说，“如果真的想要我实现一个最后的愿望。”
她的眼睛看向了，窗外乌云下的半轮月光，那无论如何都不退缩的月光。
沈璃始终灵动的眼眸，忽然也陷入这光里，溢出了，一丝从没他人眼前出现的眷恋。
“我想，大概，是凤来和琉羽吧。”
说出了，不会和任何人说的话。
她的父亲和娘亲，这一生的见面太短暂了。
哪怕是行止，每一次她都止口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