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恭敬地退出了拓跋焘的帐子。
然后第二日,万忸于淳的尸体被发现在了平城大营外围的处沟渠里。
望着地上被人从沟渠里捞出来的、浑身都被泡肿胀了的万忸于淳,拓跋浑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顾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揪住拓跋焘的衣襟便发作了。
“阿兄!我的好阿兄!万忸于淳昨夜是从你的营帐里出来的!你承认吗!?”
拓跋焘有瞬的讶然。尔后他只是略一颔首:“确实,万忸于淳昨夜是从我的帐子里出去的。”
拓跋浑顿时目呲欲裂:“那——!!”
“杀了你裨将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属下。”
拓跋焘似轻轻一捏拓跋浑的腕,然而这秒,拓跋浑只觉得自己的腕差点儿从中裂开。
“阿弟,下月我们就要离开大营前往六镇。在那之前你可要选好新的裨将。贺兰景再皮实,人也是不够护卫你的。”
拓跋焘说罢丢下拓跋浑就走。
拓跋浑捂着自己的腕,充满愤恨的眼中像是要滴出血或是泪来。
但最终,拓跋浑既未流泪,更未流血。他只是默默地转身,抬起头来瞧着叶棠。
“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佛狸伐,你还是要说人不是他下令杀的吗?”
少年将军的脸色太难看了。可叶棠并未因此就改口。
“将军,你想相信什么是你的自由。贫道只能告诉你贫道的分析,却不能摁着你的头让你定要信贫道。”
“……”
拓跋浑又不说话了。
他想起万忸于淳总是追在自己身后喊着:将军……!您要去哪儿……!?的惊慌表情,却是再也无法嘲笑那个永远都追不上自己的无能裨将。
——万忸于淳真的是追不上他么?还是眼线也有想要闭上眼睛,自己监视的对象星半点儿自由的时候?
他不知道。
……
八月,平城大营的氛悄然转变。
即将出击让紧张弥漫在空中的每一个角落。
“——戊六,跟随河间王拓跋脩前往怀朔。”
前来宣布的新兵去向的杂号将军没有多留。他卷起中的竹简,就带着人前往戊六隔壁的戊七去了。
“河间王……”
贺赖野浑身上下的腱子肉都崩得和石头样硬。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河间王是哪一位。战场上成千上万人一起行动,即便知道自己的主将是河间王拓跋脩,贺赖野也未必能在战场上见到拓跋脩一面。
贺赖野之所以紧张仅仅是因为他不知道前方在等着他的是什么。
“怀朔啊……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地方。”
木兰的面容中带着些稚,带着些天真。她的口吻轻松地不像是要去上战场。
也在紧张的崔虎崔豹见她这幅模样,肩头的重量微微轻,两人凑到木兰的身边,笑道:“花小弟,咱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这么兴奋像是去打仗的样子吗?”
木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来大营是我第一次从家中离开,去怀朔是我第一次从营中离开……”
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