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年来找你，是有什么事？”
“我们不是想找方鹤年，而是想找您。”
阿黎微微挑眉，想着这鬼连敬语都用上了，这会儿姿态倒是放得挺端正。
只可惜，晚了点。
“我们就是想知道。神明，会不会站在普通人这边。”
“会。”阿黎答的毫不犹豫。
刘晃猛地抬头，眼中爆了奇异的色彩。
“那……”
“但是。”她打断刘晃想说的话。
“你们不是普通人。”阿黎用那种平淡到没有任何起伏，宛如一潭死水般的声音低语：“你们只是普通鬼。”
刘晃瞪大了充血的眼睛沉默着，他或许是在组织语言，浑身抽搐着在原地发疯。又或许是被阿黎的冷漠无情打击到了，她给了希望。又在下一刻把希望掐断。
阿黎承认，她就是故意耍这群鬼的。
她不会和鬼共情，毕竟方家从五十年前那件事后就避世隐退，他们若想找到她便只能一个一个找姓方的排除，而她若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方鹤年身边的鬼气也不会从沉眠中惊醒。
方鹤年不是他找上门的第一个姓方的，而在方鹤年之前被他诓骗去有鱼鬼和泥鬼两只鬼存在的别墅里送死的人，他们难道不无辜吗？
而若是她没有现身，任凭方鹤年死在那栋别墅，或死在现在这栋烂尾楼里。是不是还会有下一个姓方的来当小白鼠，只为了能把她引出来？
或许他们的确曾经是个好人，但现在绝不是个好鬼。
鬼是病态执念与变异的产物，这群鬼现在看起来这么老实，是因为她用武力绝对压制的结果。
鬼没说话，阿黎就认为它是不愿意说。她一向以最极端的恶意去揣摩鬼的想法。
一道闷雷声在耳边炸起，阿黎抬头往上看，并不能看见天色如何，只是隐约能听到连续不断的雷声。刘晃在最开始那通电话里要求他们在太阳消失之前找到他，不知到底有何用意。
“不吱声了？也对，时间已经过了。”阿黎回过头去一手拎了一只小垃圾，准备沿着墙边跳上去。
“那我们走了，你就不用送了。”
鬼们这才像是从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惊醒，认清了现实。
“不！不！别走！”
阿黎微笑着，毫不矜持的像倒拉进度条一样迅速倒了回来，她就知道，他果然有事相求。
刘晃把被小芳和老太太一人一只胳膊挽住的乞丐往前推了推，然后在乞丐满脸的茫然中，苦涩开口。
“我说在太阳彻底消失之前来是因为……乞丐他没有时间了。”
“他是我们中知道最多的，也是最有可能请到您的帮助的。”
“但他同样也是受污染最严重的。”
“只是他没有等到你，他再也等不到你了。”
乞丐在一边茫然地看着刘晃，它没明白刘晃为什么会突然悲伤，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身上有点疼。它拍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止痛，拍了一会被自己的手指甲吸引了注意力，就又低下了头开始抠手。
“它已经变成傻子了吗？”方鹤年问。
“不是傻子。”卢开宁纠正他，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
“是杀人狂魔，是疯子，是没有任何理智只遵循本能的。”
“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