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情深情重,宜家宜室,好生让人羡慕啊!”
一声爽朗大笑,一名样貌普通至极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相伴清风,豪情阔步跨门而入。
此人正是郭锦葵。
见面以后,三人寒暄了几句,刘贲见父亲和郭锦葵似乎有事相商,自己又不喜暗室里的龌龊勾当,郭锦葵又非入境文人,对父亲造不成威胁,便微微动手退步,打算施礼告退。
谁料,刘乾右手一把伸出,快速将刘贲拉住,哈哈一笑,左手又顺便拉住郭锦葵,笑道,“贤侄,今日即来,一定要吃过酒再走,不喝他个大醉伶仃,便不算给我刘乾面子。这个面子你要是不给,我就去你爹
那告你一状。”
不等郭锦葵回话,刘乾即刻拉着两个小年轻,大步流星地走向园中,看样子,这事儿不容辩驳。
刘乾生平喜水不喜山,偏偏对湖情有独钟。
在他认为,‘湖’字用着取名寓指聚精会神、广阔、沉稳之义,寓意吉祥又有内涵。
所以,摆在郭锦葵面前的整座园子便是一潭大湖,湖上鸥鹭白莲,湖中锦鲤卵石,一条小路直通湖中央的小亭台,再配上几棵小槐树,整体简约大方,山水庭院致雅之美,尽显无疑。
对郭锦葵的到来,刘乾似乎早有准备,当三人来到小亭台时,仆人早将席案备好、饭菜上好,一坛桑落开启,满亭酒香四溢。
入座之后,不擅交涉的刘贲只顾笑陪,千人千面的刘乾,则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指着案上的酒坛,说道,“此酒名为桑落,采挹河流,酿成芳酎,悬食同枯枝之年,排干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老夫以为,此为人间最佳酌酿矣。”
刘乾看看池边小如钱银的石蟹来回欢快地爬来爬去,心中满是欢喜,举酒便饮,“来,贤侄,咱们先喝酒,待得酒足饭饱,再行叙话!”
郭锦葵以前虽与刘乾有过几面之缘,也曾同心共事,但却从未有过私交,今日一看,这老爷子爽利过人,自己再扭扭捏捏,反而不好。
尽管郭锦葵不胜酒力,仍将端起酒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赞道,“色比琼浆犹嫩,香同甘
露仍春,好酒,好酒!哈哈哈!谢刘公赐酒。”
“哎哎哎!这就是贤侄不对了,自家人还要叫刘公吗?”刘乾笑着责怪郭锦葵,温声道,“叫刘叔!”
“晚辈失礼了,刘叔,自罚一碗!自罚一碗!”
郭锦葵双眉一挑,端起酒碗,大大方方地一饮而尽。
三人成局,两碗酒下肚,刘贲也打开了话匣子,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
酒过三巡,三人胸胆开张,似亲兄弟、好亲家,可不一会儿,刘贲武人习气便上来了,他有些坐不住凳子,见郭锦葵迟迟不说正事儿,心下好生不耐,便假装似醉非醉地问道,“刘兄屈尊此来,不知有何事相商啊?”
郭锦葵迷离的醉眼,瞬间闪出一道精光,他环顾四周,刘乾心领神会,立即屏退侍从。
刘家大管家最后退出到畔边,他娴熟地上下鼓捣了一番立在一旁的绿釉陶踏碓俑,只听‘咯噔’一声,通向湖中亭台的小路,悄无声息地陷入了湖底,郭锦葵不禁暗叹刘乾老谋深算,一丝偷听机会都不给人留下。
刘乾咧嘴而不笑,挽袖虚扶示意开口。
刘贲微微坐正,侧耳倾听。
郭锦葵低头夹了一口菜,平视前方,咀嚼酝酿了良久,方才开口,笑道,“那首童谣,刘叔听得可舒心?”
刘乾听罢,一拍大腿,故作惊讶地道,“哦!瞧我这老糊涂,老夫千想万想,竟没想到,这脍炙人口的小段子,原来是出自贤
侄之手,读起来果然朗朗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