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熊上下审视,就问:“城里做主的是谁?是堵阳长阴彩,还是雉县长吕常?”
甘宁见自己所部被影响,大喊一声:“无我号令不得妄动!”
黑熊站了起来,皱眉看着那支冲奔而来的敌骑队伍,对方配合娴熟,出城之际次序加速,随即前队又放缓,汇合了后续骑士。
结果去年刘表派一万人扫荡南阳北部,于是韩暨等一众南阳士人出仕。
洗完马泡脚的骑队百人督一跃站起来拔剑呼喊:“左右!上马迎敌!”
足有五个人,以及两名投降较快的俘虏。
这帮疯子,难道就不怕死么?
既然不怕死,来荆州这破地方做什么!
韩广胆颤勒马呼喊之际,身边几个骑士越过他的身位,纷纷扬起铁戟要与迎面冲来的两名白袍敌骑厮杀。
司马徐林只来得及上马,其所部未得号令就擅自移动,抄起身边兵器就朝黑熊所在大步奔来。
城头上,吕常清楚看到对方河边率先迎战的两名骑士已经凿穿韩广的骑队!从扬尘飞灰中现行!
韩广率残存骑士向东调头企图迂回,可那两名白袍敌骑也纷纷调头去追逐截杀,又没入飞扬尘土中。
韩广说着歪头眯眼看远处那杆横海校尉战旗:“刘玄德不在,你我若固守不动,徒丧士气。”
这把吕常看的心里痒痒,很想率领城中不多的骑士冲出去给对方上一课。
而张定则蹲到河边去洗手和短匕去了,这么干燥酷热的天气里,割掉对方藏污纳垢的发包团,就觉得左手、手臂瘙痒,好像钻进来很多虱子、虮子。
“好,大兄且观我为朝廷破贼建功!”
“是吕常!朝廷还拜他为武猛校尉!”
不披甲,他们也敢作战!
驰道树荫下,休息的部队纷纷起身,就听张定大喊:“渠帅在河边!”
河北、中原旱情也波及了南阳,也就河边还有许多草;一些平地、土岗、矮山坡上的植被草丛缺水生长缓慢。
在他呼喊之前,一些骑士就朝岸边马匹快步小跑。
韩广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顺吕常所指望着河畔洗马的敌军,就问:“大兄欲掳敌骑?”
不等他们追上,韩广三十余骑就彻底被击溃,漫无目的四处奔逃。
张定当即就用南阳乡音询问,两个犹豫片刻,鼓着勇气问:“断发后,真不杀我二人?”
当兵是这年头普通人最好的出路,比如此刻,刘备麾下最差的辅兵,也能有一双草鞋穿。
“削掉一半头发,放任他们回城去吧。”
又有一人大呼,宣良光脚休息,甚至来不及穿鞋,抄起身边一杆长矛就跟着人群盲目冲锋。
“渠帅!贼军来袭!”
吕常面色难看,死死盯着烟尘散去后,那持奇异双刃戟到处补刀的白袍骑士。
如果跟去年一样,刘备身后还跟着刘表一万人,那堵阳就危险了。
吕常气的一拳砸在面前黄土裱裹的女墙,他知道自己轻敌了。
两三里路程,对方根本来不及披甲。
大夏天作战,就是这么的不方便。
韩广只是堵阳韩氏中的一支,这支韩氏最出名的是南郡郡守韩纯一脉,韩纯已死,他的儿子韩暨目前在刘表治下担任宜城县长。
只有到了真正绝粮的地步,士兵才会挨饿。
韩广声音壮烈,当即就招呼宗族兄弟、乡党勇健之士转身下城。
可穿铠甲,会中暑。
汛期四五丈宽能行船的河流此刻勉强能淹没膝盖,河滩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