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候爷逝世,其长子大老爷裴允科承袭爵位,按例递减一级,成为隆安伯。原侯府的三房人这些天都在商议着分家的事。
长房裴允科爵位在身,与长子皆有官职,长女已出嫁,此女在宫中,目前没什么好愁的。二房老爷是驻京将军,二太太娘家财源足,亦不担忧。
剩下人口最多的三房,些处不得不夸老侯爷几句,就算这庶子是花瓶,还是整了个合适的礼部闲官。裴允杰靠着一身好运和好皮相,在接待外宾和举办宴会上广获好评,如今也混到从四品,分家了倒也不为难。好些年前老侯爷给裴允杰的糟糕产业,已经有声有色,但那已经是经了他的,所以现在分割的只是剩余部分。
裴小九觉得这三兄弟挺和睦的,分家只分了一些产业,人还是住在一起,只是从此马车仆人收支什么的,都是各房管各房的,府中花园庭台这些归大房所有,但众人皆可使用,维护的费用每季均摊。林湾湾的用度自有她父亲提供,倒是没什么变动。
自有了与裴尚南的协议后,裴小八似乎有了做哥哥的觉悟,晨练倍加认真,上族学也更上心。二太太对他的转变自是高兴的,时常把裴小九叫到自己院里,裴小八玩没多久就会拉着裴小九去书房,并丢下一句“业精于勤荒于嬉!”。
二老爷丁忧在家,裴尚安便也回家了,两父子不善于文,每天大多时间都在小校场,吸引得族中一些想从武的少爷加入,裴小九自然也被吸引了……
裴小九下午的课其实都在打酱油,以前还有某只鬼陪她下棋,现在看着这棋盘,只让她心中越发烦躁、哀愁,还不如翘了去校场耗体能,足够累了,晚上也不会有睡不着这事了。
裴小九借故说身体不适,可早退后还有小桃跟着,去不成。于是她寻思了几日……
这日下午舞蹈课,裴小九不再坐在一边,而是和大家一起跳舞。她的动作是一样的,只是毫无美感,姑娘们都嫌弃和她一组。她是学生,也从没犯错,女先生一直把她晾一边,本就理亏,她想跳便随她吧。
第二日器乐课,裴小九也如此,第三日,第四日……终于越来越多姑娘向父母说了这事。裴小九终被带去三太太房中见父母亲。
“跪下!”裴允科这父亲是极少过问裴小九的事。
裴小九从令下跪。
“你这孽障,看来是我和你母亲平日太纵容你了。平日里你两个姐姐每日早晨都来给你母亲请安,唯你是没有来的,你可还知道什么是孝道?”
裴小九没吱声,她的确从不干这事,但三太太也不见得想见她吧。
“老爷,九姑娘五岁那会出了那档子事,可还记得?”
三太太不讨厌她,但也不喜欢。看三老爷似乎没想起,三太太便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大概就是老夫人听了那术士的话,担心裴小九年幼就死掉会影响侯府,才一直任由她一个姑娘跟着少爷们去晨练,为的是哪怕真被捉了,也没那么轻易死掉。
三太太又说:“九姑娘有晨练的习惯,其实不来请安也罢,身体更重要。”
其实她儿子是上午下课后才过来的,但她不想提,省得裴小九以后天天来刷存在。
裴向茵此时正站在三太太身边,等着看好戏,这几天她可是被裴小九弄得什么颜面都没了。
“现在下午课的先生和族里人都要求不让你去上课了,你说怎么办?”
裴小九知道这回三老爷肯定会发火的,毕竟挺丢脸的,奈何她是故意这么干的。大不了被打一顿!
“裴向岚,我问你,族学那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好几个人来说你扰乱课堂,别的兄弟姐妹们被你害得都上不了课了!”让他这做父亲的丢脸,这才是重点。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