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不合。她们三言两语打发完姜敛,就开始自顾自地聊着天,说什么三皇子的生辰宴要到了,得赶紧把时疫治好。姜敛喊着话,她们全当听不见。皇后宫里去太医院的路那么多条,姜敛抹了抹眼泪,挑了一条最近的赶紧回去。
终于,终于。她见到了。
然后他们摇摇头,说:“皇上有令,严禁去冷宫。”
“为什么?”
“皇上今日抓了一个冷宫来的宫女,是清贵人身边的人,很是不悦。”那医者满面愁容,“臣等不敢擅自进入冷宫。”
“那给我额娘配个药吧,最起码。”姜敛急的哇哇哭,几位老医生乱了阵脚,他们连忙道:“哎呦,哎呦,好,好。等给三皇子强身的药汤炖完,就给清贵人做药,好不好?”
姜敛说,好。
她坐在太医院的药房里等着。每一罐正在煮的药汤都是给三皇子的。各式珍贵的药材都往里面囫囵炖着,听闻三皇子生下来身子骨就很虚弱,因而陆皇后总教太医院炖药汤喝。多重药材的味道混在一起,熏的姜敛头疼。她等了好久又好久,仰起头问:“还有什么时候才能到我额娘的药?”
“快了,快了。”
药房的医师慢慢地搅拌着,按了按额顶的汗珠。
后来的姜敛才知道,他们根本没打算为她的额娘煮药汤。便是因为皇上今日在太医院撞见柳儿,生了大气,他们还心惊胆战着。不过是看姜敛小,好骗,才好言哄着。姜敛忍着泪,等啊等,不知过去多久他们才勉强熬了一碗药,姜敛双手捧着,很烫,用盖子盖好便急慌慌地跑回冷宫。白扬婉眼睛半眯着,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额娘。”
姜敛轻声唤着,一点一点喂着药汤。白扬婉睫毛一闪一闪,不太清醒。姜敛喂完药汤,摸了摸白扬婉地额头,烫的异常。“敛儿,敛儿。”她用气声呼唤着,喉咙里似乎是有痰,声音断断续续地像从远方遥遥传来又被风撕烂。“额娘,额娘?”白扬婉念叨一句,姜敛就回一句,她小小的手贴上她大大的手,白扬婉合上眼,喘着粗气。
“额娘,我去找柳儿姐姐,我去找柳儿姐姐。”姜敛心慌,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又跌跌撞撞跑出冷宫,姜敛身边的宫女寻到了她,喊着:“公主,你在这儿!……”姜敛快快地跑着,她们说了些什么全然没听清。她到了内务府,拿着公主的威严强行把柳儿带了出来,柳儿听了姜敛的话,抱起她跑回冷宫。“柳儿姐姐,我害怕。”姜敛哭着。
“没事,没事的。”
“父皇是不是不喜欢额娘了?”
“不会的。”柳儿吸了吸鼻子,她的脸上被打出来了几片淤青,“皇上最喜欢我家主子了……皇上连拟的遗诏都能告诉清贵人……不可能不喜欢的,不可能。”
“那为什么额娘生病了,皇上不来看,而且也不让太医院去瞧?”
“不知道。”柳儿也急哭了,她抱着姜敛跑进屋,白扬婉脸色通红,两只眼睛从来没瞪的那样大,她盯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说道:“柳儿,你回来了。”
柳儿说:“嗯。”
她说:“柳儿,我要吃冰块。冰块。”
“这哪里能有冰块啊。”
“可是好热啊。”
姜敛跑到冷宫院子里。冷宫如名,冷的非常,井水更是透心刺骨的凉。她打了一桶井水,倒进小杯子,端进屋。白扬婉贪婪地饮着,她有些虚弱地说道:“敛儿懂事,懂事。胃里凉凉的,感觉舒服些。”
白扬婉突然开始流泪,突然开始说好多话。姜敛都听不太懂,反而身边的柳儿哭成了泪人,她一边说着,娘娘想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