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见他静静地背过身,姜敛又笑了:“怎么,被我迷晕了?”
“王二是柳儿姐的炊饼,你是我的炊饼。”他幽幽地说。
“你、你……”柳儿一下子脸又红了,她愤恨地看着赵琳琅,但是碍于身份,又一句说不出口,姜敛被这句话逗得前仰后合,她当然不知道赵琳琅又一次地迂回地表白了一番心意,只当是玩笑话,还顺便揭露了她不方便直说的,柳儿的真心思。
“你一个将军,天天翻我家公主的后墙!”
“那又怎么了?你家公主还没管我,你便要管我不成?”赵琳琅耍着嘴皮子,看向姜敛。她今日只是梳了发,不出门便也不化妆,素颜清纯真实,别有一番魅力。此时她正歪着头捂嘴笑着,全然没有制止二人吵架的意思。
赵琳琅心里也开心了些。前几日的时候姜敛还总愁眉苦脸,连着哄了几天总算心情好了。
“对了,琳琅,前几天跟你说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姜敛有些慵懒地用手枕着椅子的靠背,语气绵绵。
前几日,从前朝回来大哭一场后,姜敛提笔写了一串人名。
其中有一部分是敢于在朝廷抨击陆乘风的大臣。姜敛那时便打算好了,等她回了府,记下他们的名字,就去好好做做思想工作,给点好处,把他们拉拢得更诚心一点。结果谁想,反被软禁在府里。
幸好府里有个不是府里的家伙。
尽管她也可以让柳儿去代行,不过一介下人行事,多少还有些不方便。将军回京,日日无事,姜敛放心地委托给了她懂事的竹马。
谈到正事,赵琳琅不再嬉皮笑脸,正色与她尽言,柳儿也自知这并非她能听的,悄悄退了屋,站在门外守着。
“……就是这样。”
果然不出所料,稍微画点大饼,那些人便心满意足了,誓要追随皇室一生,尽管也不知是真是假。
“对了,还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赵琳琅清了嗓,接着道,“我在走访这些人时,偶遇了两三次余侍郎和刘尚书。”
刘尚书?
姜敛凝神蹙眉,刘尚书怎么会和余侍郎在一起?她若是没记错,刘尚书是贿赂陆乘风上位的典范。
余侍郎背叛了?不可能。余侍郎日日夜夜进宫和父皇商讨要事,因为过于忠诚甚至都被朝廷要臣孤立排挤了。那难道说,刘尚书背叛了陆乘风那群人?
不过连赵琳琅都知道两人一同出行关系非常,那陆乘风应该也能注意到吧?还是说,刘尚书是陆乘风专门派去当眼线把口风,控制余侍郎的?
不,不……
姜敛又细细回想脑海中刘尚书的形象,他略有些消瘦,总是驼着背。她依稀记得父皇打探过他,他上位其实不仅仅贿赂了陆乘风,而是贿赂了一堆人,只有陆乘风对他提携最大。平时在京城也暗中投资过不少商会,不过没什么商业头脑,倒是雨露均沾都投一点看看成效。
雨露均沾,胡乱试错,这倒是符合姜敛的印象。
姜敛冷哼一声,她有了自己的答案。刘尚书,大抵是个逐利之人,此时正摇摆不定,既非真心帮皇上,也不愿再帮陆乘风办事,怕祸水东引。
不光是个逐利之人,看他投资商会那副德行,大抵还是个短视的逐利之人。这样的人,比那些在前朝抨击陆乘风的中下层官员还好控制。有些人,最喜欢空口言说志向远大。然而等发达了,还真未必保持初心。反而逐利的人更加忠心,给一点东西,办一点正事,很是听话。
姜敛心想,若是能把刘尚书巩固诚心,反而利用去探陆乘风的底子,是极好的。只是不知,皇上和余澄能不能发觉这点,能把他用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