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冷眼看着地上的男人。
“救我,救我 ”锦被里的赵景闷声。
李忱被一个微弱的力量拉住,他侧身只见苏绾顶着潮红的脸颊强撑道,“你,不,那人是,是谁?”
“赵景。”李忱压低了声音说道。
苏绾强忍着内里欲望,拉住身前的被子,透过她迷惘的目光,只见眼底腾起一片杀意。
赵景,你这个畜生。
我只避着你,不曾想你竟追到家里,还妄想辱我清白。苏绾心底怒骂,无奈身子不支,否则现在就要去掐死赵景,前世今生的仇一并报了干脆。
“杀了他!杀,杀了他。”苏绾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李忱惊讶,印象里苏绾不是爱衣服就是爱首饰,对了,近来可能比较花痴,还爱程家哥儿。
可此时她额头沁着汗,肉眼可见她忍得辛苦,竟会说出这样狠厉的话,不知怎得,竟对她有些佩服了起来。
她与自己离着这样近,想到刚才她迷糊之际将自己当做那人,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李忱的理智马上提醒自己,时不待我,苏绾此时受辱怕是已经恼羞成怒,这人可是太子,是万贵妃未来的依靠。
不,赵景不能杀,他还不能死。
若是太子当真是杀害父亲的元凶,定要他亲自去父亲墓前致歉,方能平复心中恨意。
可若是太子今日就死了,那日后便是查出太子是元凶,又如何让他去给父亲赔罪呢?
死者已矣,有罪之人若也死了,便是鞭尸也死了。
李忱想了又想,看了眼身边的苏绾,只见她眼底猩红一片,李忱抬手在苏绾后颈上就是一击,苏绾当即就昏了过去。
然后将太子拉扯着,从西暖房带走。
出门之际看到将军府人影绰绰,该是苏伯伯宫宴回来了,李忱将太子扛到了客房。
换了血迹斑驳的衣衫才去见了苏承峘。
苏承峘闻言大惊失色,愣是半天没反应过劲,只觉得自己似是幻听了。
随即一把抓住李忱的手问,“当真?”
李忱点点头。
李忱在苏承峘身边数载,自是知道苏伯伯对这个女儿的宠爱,一个在战场杀伐果断的将军,将一生的柔情温柔都给了这个女儿。
此时他定是不好受,可李忱在赌,他怕与苏伯伯此后走到了对立面,若赵景日后登基,只怕以苏伯伯的忠诚,便是个昏君他也会忠于。
苏承峘原就在太子赵景与三皇子赵延之间等待,他手握兵马只忠于皇帝,不得站队。赵景是名份正位的太子,赵延是个有雄心壮志的皇子。
本觉不站队是保全苏家最好的方式,如今时局变化,这是逼自己必须要选太子。
征战四方多年,苏承峘最恨人胁迫。
此时,苏承峘内里的汹涌不比李忱若,万贵妃联合太子赵景居然敢用如此肮脏下作的方式伤害自己的女儿苏绾,就怪不得自己了。
如今本就站在这顶峰,风雨再大,可家人是他最后的底线,决不能触及的底线。
“苏伯伯,今朝该如何?”
李忱没有将自己出去行刺的事情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只怕会更让苏伯伯糟心。
“除了你可还有人知道?”苏承峘压低了声音问道。
“无人,泌玉璞玉都昏在外面,该是太子的手笔。”
说着,苏承峘突然意识到什么,歪头看向李忱,那目光带着审视与逼迫。
李忱没少被这眼神看,当即后脊觉得发冷,“苏伯伯,我,我不是,我这不是一直在屋顶么。”
“若让我知道你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