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似是对我的床榻格外感兴趣,怎么?想看看?”苏绾收了收衣衫故意问。
蔡姑姑心里嘀咕,明明看那人到了这屋子里,苏绾岂会不知?再三确认了自己所看到的,蔡姑姑有了几分笃定。
礼数周到的说,“奴婢是粗人,在将军府外看到一黑影朝这边过来,心中甚是担心姑娘安危。许是要冒犯姑娘了 请 ”
话还没说完,苏绾便打断了,冷言冷语道,“姑姑去看看罢,如此也能与太子殿下好交代。”
蔡姑姑愣了愣,苏将军的女儿这显然是意有所指,觉得是贵妃与太子不相信她才派自己来的。
不,那人定是藏在榻上,揪住那人看苏绾还有什么话说,蔡姑姑提神三步并做二步朝着床榻而去。
苏绾没想到蔡姑姑这么强势,她以为自己所言会对她有些震慑,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住衣服。
蔡姑姑抢在泌玉之前掀开帷帐,床榻空空,只有一件染着血迹的外袍。
没有人,不可能啊,自己绝不会看错。
“呀!”泌玉惊呼,“小日子提前了,都怪我没提前备好,都弄脏了,白瞎了这件衣裳。”
泌玉将衣衫拿起,离开。
一屋子三人都不理蔡姑姑,蔡姑姑有些尴尬,伸手将手中香馕偷偷放在枕下。
这是太子赵景交代自己一道要办的事情。
蔡姑姑离开时,看到苏绾正在喝热汤,她悻悻施礼,“奴婢查看了,屋里很安全,失礼之处还请姑娘担待。”
苏绾放下杯盏,没有看她,只是害怕目光里的慌乱被察觉,端着自己的身份道,“赏。”
她只一句,便将自己的位置摆的高高在上。
璞玉心领神会,将一张银票塞在蔡姑姑手里。
蔡姑姑此时已经羞的红了脸,没有抓到人还被苏绾用钱羞辱了。这事情便是自己回去给贵妃说,许是也难逃被罚。
只是眼前这位苏家姑娘哪里如贵妃说的那般蠢,面对自己,苏绾未见胆怯或是奉迎,而是淡漠如水。
泌玉送蔡姑姑离开。
苏绾看到璞玉想问什么,不等她张嘴就道,“下去吧,我累了。”
等到屋里无人,苏绾赶紧到了榻上,那个狗东西居然不见了。
这里没有窗,他是怎么逃得?
苏绾的心差点被方才的事情吓得的心都要跳出嘴里,幸而没有露出什么端倪来,算他小子识趣,知道离开了以保着自己的清白。
“他究竟得罪了谁?”苏绾心里嘀咕几声,继而躺下。
睡一觉等明日问问爹爹,这个李忱的身份实在可疑,别是家里混进了什么人爹爹疏忽了,若是给爹爹惹了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苏绾睡的不踏实,如在火上炙烤燥热难捱,喉间干渴。
恍惚间又入了梦,梦里在程家的洞房,与程濯喝了交杯酒后,望着彼此,明眸闪动暧昧肆意。
只见程濯忽的抱起自己朝着走到塌边,再嫁一次,终能与爱人得偿所愿,苏绾望着心爱的程濯,闭上眼睛感受着属于彼此的时刻。
只觉程濯动作粗鲁至极,接触至极竟是觉得有些疼痛之感,呼吸急促间又闻一个声音,“绾绾,今日之后你不嫁也得嫁。”
苏绾全身酥麻,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觉喉间干渴,似是有火焚烧着自己,难受极了。
她意识已经清醒了,理智告诉自己,不,程濯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
太子赵景黑暗里,正要进行最要紧的一部,顷刻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提溜起来,还未看清是谁扰了自己的好事就被锦被缠绕住,想要挣脱又似是被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