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其中。
此话自然也是出自赵启之口。再得知秦军主力已退后,赵启不得不将目光重新投回了营中战场,而在着一看之下,还真让赵启给发现了一个惊喜——曲长。
显然赵启也是动了爱才之心,曲长的气力、武艺一直被他看在了眼里头,虽然没有世家流传的精妙技巧,但他愣是凭借着自己的天生神力,配合着在战斗中学会的技巧,抵挡住了十数只赵军精锐的轮番进攻。
这在人才济济的赵军之中却也不多见,简直是天生的勐将!
而赵启自己也是在长平壁垒之战中,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这才被廉颇将军看中,给送到了赵王身边锻炼,也才有了如今的赵启将军。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若所料不差,此将在秦军之中勇则勇也,却也官职不大,不仅不受重用,甚至还被秦军用来做炮灰(虽然赵启也不知道秦军为何要送这千人而来,这不是明显的送吗?)
都说秦法严苛,都说秦国以功论英雄,却不想也是如同当年之赵军一般,如此重材却在秦将短缺之时被如此滥用、乱用。
好在如今的赵国是我王当政,再无“怀才不遇”之难,更不会存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之情。
赵启一边想着,一边对眼前的曲长更生怜悯与爱才之情。随即再度劝降道:“降了吧!”
“降!”众赵军齐齐吼道,上万大军齐齐的怒吼似要将那区区十余人之胆活活震碎。
曲长看了看身边已满是疮痍的众军士,还有那无数倒在血泊中的秦军将士们,再看看自己周遭那宛如树林一般的层层长矛阵。
曲长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抵抗已经毫无意义。
回头一望,那皎洁的月光之下,山头之上,几棵树木正悄然而立,隐隐搓错,宛如那督战的秦军。
只在瞬间,曲长就打消了心中想要投降的想法。
没错他想降,却不敢降、也不能降。
在见识过赵国百姓的美好生活过后,他早已对赵国心生向往,不然也不会耗尽半生的积蓄与人脉将自己的妻儿悄悄送到赵国。需知在秦国,他好歹还是一名曲长,麾下统管着千人,而去了赵国,妻儿便是普通一民,一切重新开始。
即便如此,曲长仍是费尽心力地将妻儿送出。
所以,说曲长不想降,那是假的!降了,不说能在赵军之中混成怎样,至少可与妻儿团聚,再去河内、或是其他赵地,耕几亩地,建几座宅,此生也算足矣。
可现实是:他不能降。
虽然他料想后方的大军此时应该已经退了,但月光下那隐隐约约的身影却又令他不得不否定掉自己的判断。
万一没走呢?
万一赵军周围还有几个同袍探马呢?
自己若是降了,自己的妻儿虽然已经在自己的安排下离开了秦国,但家中的老母还在;更关键的是:秦法严苛,一人投降,全伍连坐,曲长投降,全曲连坐!
自己若降,麾下这千余士卒便算是白死了。
不仅不会得到应有的战死补偿、功勋,甚至曾经的功勋、赏赐、田地也将被追回,连带着家人还要被判罚劳役,从此家便算破了!
都是在一个桶里搅马勺的同袍,自己又于心何忍将其临死而致家族于家破人亡之中哉!倒不如用自己的死来换得家人们稍好一点的生活,哪怕抚恤金仅够家人旬日之用。
所以,他和他麾下的将士们没有退路,从一开始就没有。
已有决断的曲长澹澹的摇了摇头,对面的赵启似乎也感受到了曲长的死志,单手缓缓举起,而后方的赵军弓兵们也随即缓缓举起了手中弓箭对准了前方的秦军们。
趁着赵军举弓备战之时,曲长将手中长刀狠狠地插入地面,随即抹了抹额头的血水,又将凌乱的散发稍作整理,露出那双令人胆寒的虎目,高喝一声道:“身后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