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他父亲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
“当初在益州,赵祗领兵奔袭上千里,连下四城,计取鱼复,谋夺江关,如此功绩,在道君的眼里也不过是只够封‘伯’。”
“我因为有帮助迁移泰山黄巾,献出辽州,压服扶余、高句丽两国之功,才得封辽侯。”
“这份功绩比起赵祗来说,却是要高出一些。”
“只是郭泰重收西域三十六国,击破大宛、贵霜联军,压服车师、乌孙这份功绩都已经远超于我,都只被封了一个平西伯。”
“我这侯爵之位便做得越发的难受……”
山道之上的混乱已经平息了下来,简位居的阵亡使得扶余国的军队乱成了一团。
但是在明军强而有力的弹压之下,队伍很快便重新恢复了平静。
“那头从九原山林之中奔出的虓虎,荡平了整个北疆,才被道君封下了侯爵。”
“你觉得如今在我大明的辖内,侯爵意味着什么?”
公孙度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上次听完我说完高句丽、扶余两国的情况之后,我回到辽州不久,道君便来信让我征召高句丽、扶余两国军兵讨伐挹娄、沃沮,并让我找寻机会吞并这四个国家。”
“以我的功绩,完全不配侯爵之位,之所以当初封我为辽侯,一部分是因为招揽开出的价码,而另一部分则需要我平灭辽东四国作为偿还。”
“我们的这位道君,至今都没有称帝,我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一不住宫殿,二不登基称帝,就是当初称王也只是为了开国。”
公孙度回想着当初许安召见他时的场景,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压抑。
许安的身上就如同笼罩着一层迷雾一般,根本看不清楚,让人难以揣测。
“他好像对于权位并不在意,但是却是又将权柄紧紧的攥在手中。”
公孙度的声音低沉,他低垂着双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若不是后面发现他也有如同常人一般的举动和情感,我都要怀疑他是真正的神君了……”
“不过……”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当时感觉到道君似乎在犹豫,他的心中似乎有些迷茫。”
“不说这些了。”
公孙度重新抬起了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感觉。
这一切也与他无关,许安的想法他难以左右,许安都困惑的事情他也多半无可奈何。
公孙度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底下扶余国军卒的身上。
“传令全体辽州骑军休息一刻时间。”
公孙度调转了马头,面对着身前的众人,高声喝令道。
“一刻之后,随我奔袭挹娄国的国都!”
军令如山,传令兵带着公孙度的将令向着后方迅速奔驰而去。
“我会带兵奔袭挹娄国的国都。”
“你带着本部兵马留守此处,以防山道被切断,传信辽州给你兄长。”
“扶余国一旦生乱,让他立即带兵前往边境之地,不过暂时不要进入扶余国内,保持边境安定即可。”
“先让扶余国的那几个蠢货在国内好好打上几场。”
“扶余国越乱,对于我军的利益便越大,记得若是火不够旺,那就再往里面多填一些干柴”
“等到扶余国的动荡持续的差不多之时,我们再进入扶余国内平定叛乱。”
公孙度沉着冷静的下达的命令,他年龄虽然也大了。
但是连番的征战没有让他感到疲惫,反而是让他重新焕发了活力。
他发现,自己原来喜欢的正是这样的生活,安宁反而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就在公孙度正在思索之时,一阵颇有节奏的马蹄声从他的身后响起。
“辽侯。”
一名骑乘着白马,身罩着湛蓝色锦袍的将领从一侧策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