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杜灵尘亮出清元丹,诸多周家老辈已暗生退意,欲与司马家虚与委蛇。然目睹星北斗之威,其念瞬息烟消云散。
星北斗自是不会与之计较,淡然对司马明空三人言道:“归去告之顾长歌,若再敢染指南粤之地,休怪我踏平西云,直捣青牛谷。”
司马明空身形微震,躬身答曰:“司马遵命,自当为天南宗师传此言。”
杜灵尘低头,似在寻觅地缝,年岁至此,颜面之事早已如城墙之厚,纵使星北斗此刻令其自称孙儿,亦无不可。观那名动一时的丘引道人,不也在对方手下未及一合?
唯司马天风少年得志,何曾受此等折辱。
他猛然起身,朗声道:“周家主顽疾非清元丹无以疗,晚辈此番唐突周园,愿以此丹为礼,聊表歉意。”
言毕,众人面色各异,此子不凡,竟于绝境中谋此反击。
周天石若收下清元丹,自是与炼制正元丹的星北斗结怨。
若拒之门外,则或失治愈之机,如此一来,周家内部难免对星北斗生出微词。
一石二鸟,无论何选,皆可离间双方,且无隙可乘。
高明!
周宇辰与周馥竹交换眼神,暗将此人列于危局之首。
周天石面色沉如水,以其阅历,司马明空手中的清元丹实乃棘手之物,岂能不明。
依其本心,自是信于星北斗之正元丹,然清元丹之神妙,众人皆知,恐多数人心向后者。
星北斗淡然视之,摇头道:“吾先前言此物不过糖丸,尔等皆以为吾轻蔑之语。”
杜灵尘眼神闪烁,星北斗知其敢怒不敢言,续言:“炼丹非仅粹取材料精华,再行融合。此清元丹若炼制圆满,确可助周老康复。”
言罢,杜灵尘嘴角微扬,司马天风面上得意,周馥兰与风雨柔二女则忧心忡忡,不解星北斗前后之言何以相悖。
“然而……”星北斗稍顿,摇头笑道:“此丹缺了最后淬火凝丹之步骤。”
“杜灵尘,吾问你,炼制之时,是否待丹炉自凉,而后启炉取丹?”星北斗转视杜灵尘,后者闻之色变:“天南宗师何以得知?”
虽星北斗一招败丘引,杜灵尘心中敬畏之余,仍存不服。
此刻开口,却躬身施礼,苍老双目满含期盼,如求学童子待师解惑。
“炼丹之术,淬火凝丹不可或缺。此步可使药力凝聚丹体,若成,丹面将现道道丹纹。”星北斗侃侃而谈,杜灵尘闻之如痴如醉。
其预感,星北斗后续之言,或为青牛谷亦未曾掌握之丹道秘辛。
“丹道共十一阶,以丹纹分品,一至三纹为下品,四至六纹为中品,七至九纹为上品。汝之所谓清元丹,无一丝丹纹,实为未入品之丹胚。勿被其香所惑,实则药力正逐渐消散。”
言至此,星北斗戛然而止,目光扫视全场,诸多周家人心怀鬼胎者,皆垂首面赤,羞愧难掩。
经验主义,误人匪浅!
原那仙风道骨之杜灵尘,竟是徒有其表,连丹道入门亦未触及。
幸而馥兰已得天南宗师青睐,否则,对方拂袖而去,周家损失何其惨重。
星北斗行至呆立之司马天风前,指清元丹言:“此丹药力,较出炉时已减两成。待周老服下,顶多剩七成。”
“呵呵,水能灭火,火大亦能蒸发水,药力不足之丹,非但难愈顽疾,反将引发伤势反噬。”星北斗字字铿锵,周天石终悟前世老者何故早逝。
周家权势滔天,怎会寻不到续命之药?根源在此,服此丹,周天石透支寿元,待大限之日,任何灵药皆无用矣。
“此……此皆汝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