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尘闻声大怒,蓦地指向星北,厉声道:“尔竟言老夫炼制的清元丹为凡俗糖果?”
星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区区门外汉亦能纳为客卿,足见青牛谷丹道之衰微。欲与我斗丹?实乃笑谈!”
杜灵尘正待反驳,司马天风已先声夺人:“此乃自寻死路,竟敢轻蔑我宗门!”
“放肆!天南宗师岂容尔等置喙!”
周天石压抑已久的威势终得释放,半步宗师的气势迫使司马天风连退三步。
杜灵尘与司马明空面色一凛,终悟周天石对清元丹淡漠之因,原是因其背后炼药师乃武道宗师。
武道界铁律,宗师不容亵渎,超脱世俗之外。
此言非虚,每一宗师皆可镇守一方,嘲讽杜灵尘丹药尚且小事,若心中不悦,取其性命,青牛谷亦不敢妄动。
见杜灵尘惊惧旁立,司马明空疾步至司马天风前,对星北躬身道:“未知竟是宗师亲临,天风乃顾长歌前辈关门弟子,望天南宗师念及前辈,宽恕一二。”
司马天风虽垂首,面上却无多少畏惧。
武道宗师又何如?
今世道剧变,能登堂入室之炼丹师屈指可数,吾师顾长歌乃丹道大家,年年求访之宗师,虽非络绎不绝,亦不在少数。
可惜,此次他必将失望。
“以顾长歌压我?我段天南之颜面,顾长歌担得起否?”星北霸气回击,令全场寂静,司马天风面色一僵。
混账!竟敢对吾师不敬!他怒极双手微颤,唯有低头掩藏眸中锋芒。
周家诸多长老暗自摇头,觉星北言辞太过狂妄。
宗师亦有高低,尔虽入宗师之境,较之北方沉浸此境数十载之辈,能否过三招犹未可知。
而顾长歌于丹道造诣颇深,人称‘阎王愁’,曾有宗师欠其人情之事,流传甚广。
明炎道人心下忧虑:太过年轻,北方有一尊巨擘,曾受顾长歌大人情,彼二十年前便已是宗师强者。
司马明空赔笑道:“天南先生身为宗师,自是非凡,然顾前辈悬壶济世数十载,于南域数省修真界,被誉为医仙。”
“言多无益,不过是想诱那门外白袍老者出手?”星北轻笑摇头,不顾司马明空震惊,转而向兰亭菀大门喝道:“藏头露尾,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寥寥数语,借灵力推送,化作万重音浪,直冲大门,沿途沙石飞扬,化为土龙腾跃。
“法力化物,真人之境!”杜灵尘惊呼。
司马明空瞳孔骤缩,心中暗惊:道武双修,此子莫非出自隐世数百载之门派正宗?
司马天风亦是冷汗涔涔,因土龙扑向之处,正是己方进入周园之依仗。
“土盾阵!启!”
一声暴喝,空间扭曲,一鹤发童颜老者显现,木杖挥舞,周身土石汇聚,瞬成土盾。
“雕虫小技!”星北嗤笑,右手掐诀:“破!”
土龙应声盘旋,尾甩头撞,将老者土盾击为齑粉。
老者面色大变,木杖光芒闪烁,于土龙触及前化为透明护罩。
“咔嚓!”一击之下,护罩裂响,老者面如土色,连呼:“降服,降服,真人饶命!”
“天南宗师,手下留情!”许槐林与明炎道人霍然起立,显然识得来者。
“哼!无论何等诡计,我段天南一法可镇!”星北冷瞥汗流满面的司马明空,指诀一变,土龙于众人惊愕中化为尘埃。
“咳咳”老者侥幸逃生,未及喘息,木杖咔嚓断裂。
“吾之土灵杖!”老者悲呼,一身道行尽在杖中,此后十成法力,能施四成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