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环境竟然变得如此不协调的宁静,就连那条因为怯生而一直汪汪哼叫的小黄狗,此时也趴在门口的缝隙处安静了下来。
整个车厢里现在只飘荡着着师父那平淡的声调:“钢不易折,韧不易锻,火不易焚,水不易催,人性淡然,其神自现。樱宁见性,其形不神,其神不神,是为真人。”
宁静的车厢里呼呼有人相继沉沉睡去,车子仿佛不再是攀沿在盘旋的山道里,而是行进在风光摇曳的海边。就连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大婶此时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就像是家里的小鸡仔开始下蛋了,又好像是看到刚出生牛犊子蹬着崭新的蹄珂站起了身来。
这诡异的一幕陈石却并没有感到一丝错愕,仿佛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辜老爷子:“儒家修身养性,佛家修心断欲,道家随心炼神。是不一,而不一,即不一。不一心,不一性,不一神。”
陈石听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
仿佛在刚刚的段语之间,洗过了清溪流水的澡,吹过了凉爽舒适的风,喝过了沁人心脾的水。
师父一个人喃喃,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全车人都听得清楚。可是,没有一人的目光随声而寻,她们是没听到?还是说她们根本就听不到?
只有司机在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午间的疲倦好像也在那一盹之间彻底清醒过来,甚至比以往还要清醒,还要明晰。就连刚才转的那个弯道,无论是油门、离合,还是方向都做的恰到好处,如教科书一般。
这时,辜老爷子声随震震:“而我医家!平身、合心、随性,养神。”
辜老爷子言辞,便闭眼不再言语,眉目之间竟疲惫之色已现,额头也冒出了些微微细汗,仿佛刚才那几句话耗费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陈石也不打扰,从头默念了几遍刚才师父所说,越是默念,越是清醒明晰,久久不止回味。
良久,才听到一声就如七老八十的老者悠悠嗟问道:“何为神?”
问司机,司机不闻。
问邻里,邻里不听。
问鸡鸭,鸡鸭不鸣。
问师父,师父不语。
问自身,我为医家?
……
舒心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十几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到达了府城。再辗转两趟,才跟着师父回到了家。
辜老爷子好像还没从之前的疲惫中缓过劲来,吩咐老妇人给陈石腾出个房间出来,介绍了新收的关门弟子,以后会长期住在家里,便回了书房,想必是休息去了。
老妇人也不打扰,只是拉着陈石的手亲切地说道:“哎哟,小陈石啊,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老顽固说的新徒弟就是你啊。上一次看着这孩子,就甚是喜欢,没想到现在成了半个儿子啦。小陈石啊,来叫声师娘听听。”
陈石有点不知所措,这老妇人跟上次见着时有些不一样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师娘好。”
很明显,老妇人很开心,喜笑颜开的答应道:“唉,这孩子真乖,你先坐着,师娘这就去给你收拾房间啊。来,这里有刚洗出来的苹果,你吃,别客气,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啊。”说着,便呵呵笑着去给陈石收拾起了屋子。
说是在乡里住惯了的陈石,实际上对城市里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概念,就连装修风格和家具的式样都没有觉得有什么新奇。因为跟自己家看起来,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就是小了点。
要是这话被别人听了去,可能会善意的嘲笑着小毛孩子的不知天高地厚。因为辜老爷子的房子虽然是公配房,但实际上因为身份和地位上的关系,到手的房子比实际情况大了一倍不止。就连家里的家具和其他软装,实际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