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便忙不迭地要带薛汝成离开。
林婉棠伸了个懒腰:“慌什么?母亲不是说让他晚间再回去吗?”
奶娘这一上午累得够呛,忙陪笑行礼说:“大少奶奶,小公子得回去睡午觉了。”
林婉棠站起身说:“这时候白天短,夜间长,睡什么午觉?”
林婉棠吩咐珍珠:“再拿一只毛笔出来,我要教小公子写字。”
薛汝成从没有写过字,感觉很新鲜,便不由得又有了一丝丝期待。
林婉棠坐在桌案前,写了一个“永”字,在让薛汝成坐端正,握好笔,临摹永字。
一开始,薛汝成还兴致勃勃,林婉棠则不停地纠正他的错误,不一会儿,他便被打击得没了信心,觉得自己怎么写都不对。
薛汝成坐不住了,开始东张西望,想去一旁玩耍。
林婉棠看了看沙漏,严肃地说:“做事情要有恒心哦,至少得练够半个时辰。”
薛汝成看了看林婉棠的脸色,又看了看林婉棠手中的戒尺。
他到底没敢动,眼里噙着泪,端坐着练习写“永”字。
“坐直。”
“笔杆竖直,不要歪。”
“脑袋抬起来。”
“小手指!小手指!小手指要抵在无名指上。”
……
薛汝成练了半个时辰的字,中间哭了五回。
偏偏哭闹的时间不作数,半个时辰是纯练字的时间。
这么闹腾来闹腾去,一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熬到头了,薛汝成和奶娘都十分想马上离开瑾兰院。
林婉棠满脸诧异:“汝成,你怎么不想在伯母这里玩了呀?”
薛汝成趴在乳母怀里,看都不敢看林婉棠,只低声嘟囔:“不想。”
林婉棠走过去,捏捏薛汝成肉嘟嘟的脸,委屈地问:“为什么不想啊?伯母对你这么好。”
薛汝成眼里又沁出了泪:“不想。”
林婉棠叹了口气:“好吧。”
张奶娘抱着薛汝成飞快出了瑾兰院,跟逃跑一样。
林婉棠拍了拍手,笑了起来,心说,教养孩子不容易,逗哭孩子还不容易吗?杨氏再送薛汝成来,薛汝成恐怕怎么都不肯了。
果然,当天晚上,林婉棠去给杨氏请安。薛汝成原本在胡乱舞着一把小木剑,林婉棠一进去,他就抱着木剑一头钻进了杨氏怀里。
林婉棠笑着说:“汝成,把你的小木剑拿来,给伯母玩一玩。”薛汝成闻声撒起脚丫子就往里屋跑,他生怕林婉棠追过来,还随手将里间的门给关上了。
杨氏怎么哄都没能把薛汝成哄出来,只得放弃。林婉棠摊手:“母亲,看来儿媳真不会带孩子。”
杨氏只得含混过去,想着以后再慢慢图谋,由不得林婉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