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回来,我担心小少爷可能在学校被欺负了…”
贺靳砚几乎一瞬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蓦然回想起上午,贺屿用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近乎哀求般道:“哥哥,你今天下午来接我放学好不好?”
“求求你了…”
当时他还固执地认为,这只是贺屿不想去上学惯用的撒娇手段。
回忆起这段时间贺屿种种黏人的表现,像是一种自救的行为,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即使被他冷漠拒绝后,他那纯净的眼眸也没有夹带着一丝怨恨。
贺靳砚下颌线绷紧,还在点燃的烟头被他用手指硬生生地掐灭。
“去查一下沈家独子今天的行程。”贺靳砚眸光沉沉道。
贺靳砚把以往细枝末节整合在一起,毫不犹豫地捡起随意搭在西装外套准备直奔沈家去,而在经过李助身旁时,脚步停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在强烈目光的注视下,李助脊背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上次陪同小少爷住院,他的主治医师曾跟我说,这孩子身上有多处淤青,新旧叠加,不像是自身导致的,更像是人为的。”
“当时我忙忘,就忘记跟您说了。抱歉,是我工作上的失误…”
闻言,贺靳砚周围的气压更低了。
“现在备车去沈家。”贺靳砚脸色黑得如暴风雨似的,“还有上次沈勇云送过来的那段录像,立即交给it部门,把完整录像截出来。”
“好。”李助一刻也不敢耽误。
沈家。
最近沈家公司所经营的医药产业市值股票大涨,并且还跟几家企业签署长期合作项目,沈勇兵今天可高兴了,这会儿搞了一身财大气粗的好行头,准备跟业界的几位大佬今晚不醉不散。
“舟云,你怎么还穿着这衣服,赶紧换一套西装下来。”自从沈舟云他妈早些年病逝后,沈勇兵这又当爹又娘的,惯着沈舟云一身臭脾气。
不知这小子今天下午经历了什么,回到家脸色极臭,不跟他打招呼就快步到家里的健身房里乱砸东西,恨不得要这个家拆掉一样。
沈舟云光着膀子,下身就穿着一条白色运动裤,他咕噜喝了好几口冰水之后,不耐烦道:“我说了几遍,我不去。”
“没事别烦我。”
“这臭小子,给你锻炼的机会都不要,一点都不明白你爹的良苦用心!”沈勇兵骂骂咧咧几十秒,眼看时间紧迫,他也不多废话用手弄了一下头发就出门。
拉开家里的大门,沈勇兵险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心脏病复发。
可以算的上是黑压压的一片,十几个还是几十个保镖,整齐划一地站在门外,沈勇兵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阵仗,他这段时间也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除非是他儿子又在学校惹出祸端了。
他讨好的笑容还没立住,就在下一秒彻底僵在脸上。
沈勇兵被身材高大的几个保镖狠狠压在地板上,身体不能够动弹。
上方砸下来的话语,犹如二月寒冬的冰块,把沈勇兵砸得脑袋晕乎乎的。
“贺屿他在哪?”
沈勇兵一下辨认这位上位者的身份,视线从下往上,从男人修长的腿,到那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后再往上看,是一双没有任何一丝温度的眼眸,里面藏着一道冷厉的杀意,似乎再多对视一眼,他的小命就会不保。
在这个以alpha为尊的世界里,贺靳砚是为数不多以beta身份能够在贺家掌握大权,并且在京城以绝对的实力让众多不服者闭上嘴巴的,也仅仅只有贺靳砚做到。
这人样貌不凡,手段也是相当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