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1天夜里,爹也突然回来了,听爹说在那里干活也苦的不轻,资本家、工头和渔霸、海主比起来是半斤对8两,没啥区别。在那里每天扛着2百斤重的大包围着码头转,工头只给些发霉的橡子面吃,连着几个月不发工资······
所以港上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罢工运动,爹在斗争中参加了赤色革命组织。这事儿,李海生和爷爷李贵江当时并不知道。
这次,他正是带着组织上的使命回到了多难的故乡。
“海生被开除了。”李贵江忧愁地叹着粗气说,“你也回来了,终究得想个法子吃饭啊。是托人求求海主再到他船上混,还是另想办法?”
爹气愤地说:“再也不和那些白脸黑心的人打交道了,1沾他们的边就没咱的好处!只要我们穷渔工身上还有1块肉,1根筋、1滴血可以榨取,他们就不会放过······”
爷爷李贵江说:“这也是实话,可是如今天下是人家的,你不求人家怎么办?”
海生爹说:“你明天也到海主家辞了工,我们去赁只小钓钩船自已干。”
李海生听了爹的主张,高兴地说:“真的吗,爹爹?”
爹把李海生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发,爽快地道:“真的,孩子,我们自己干,死也不沾海主的边。”
他们求亲告友,到底在离这5里远的吐丝口租到1只钓钩船,赁费是5个大洋布。
李海生高兴极了,觉得自己的船,自已打鱼,再也不用受海主的气了。
1天,出海回来,李海生和爹往海主渔行里去卖鱼。
渔行就在龙王庙前,他们走到庙后,碰到1个人直挺挺地躺在空阔的沙滩上,他有3十来岁,长着满脸络腮胡子,走到近前1看,是吐丝口村的叶洪山大叔。
叶大叔和爹从小是朋友,爹见他满脸愁云,独自躺在这里,不觉吃了1惊:“洪山,怎么回事?”
李海生也问:“叶大叔,你躺在这干啥?”
“咳,提不得啦!”叶洪山满脸怒容,爬起身来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看他爷俩,眼里直冒火星:“我简直被朱永龙这个王8蛋气煞了!他的渔行杀价收购还不说,从昨天又改成2十4两秤,我说了几句气话,他就要辞我的工······”
李海生听到这里,也气得直吐唾沫。他看了看鱼筐的鱼,又看了看爹爹:“爹,我们为什么把鱼非卖给海主家的渔行不可?”
爹道:“因为我们穷人还没有自己的渔行,不过终有1天,咱们会办起自己的渔行。只要有了自己的渔行,就再不用受这些坏家伙的气了。”
尤林叔怒气冲冲地说:“反正有他们咱就不用想过好日子,我老婆前天得了伤寒病,想跟他们支几个工钱去治治,你知道朱永龙刚才说了什么?他说今年鱼苗不好,我上工时已经支了两块大头,就算1春的工资,原讲的春汛2十4块的工价不算数了。”
歇了1口气,叶大叔又道:“东奎哥,你前天对我讲的,我全明白了。穷人不想法子跟他们干,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要想有出头之日。我是豁上这百十斤啦,你说咱怎么干吧!”
爹用眼扫了1下4周,然后又把视线落在尤林身上,盯了他好久,接着从布袋里掏出6块大洋递到他的面前:“老尤,你先拿回去给病人看病,别的话,晚上回去咱再说。”
“你······你还欠海主家税钱,刚才迟家派税狗子在后海崖收税,打了好几个人,说明天不缴税就抓去蹲班房。我另想门路,你还是留着钱凑着交税吧······”
“听话!”
尤林知道爹的脾气,犹豫了1下,就颤抖着双手把6块大洋接了过去。
这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