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看着眼前的裴时骁,心中不禁打起了寒颤。
他从小就对这位二哥心怀畏惧,只因裴时骁经常用武力揍他。
更何况,在裴湛的内心深处,他一直将裴时骁视作自己的主子。
“二哥,我只是觉得,她整天闷在屋里,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尤其是医女回药堂后……”裴湛低着头,轻声解释道。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只在薛淮为她看诊时,亲自送过一次书。其他时候,都是在院外把书转交给月桃,并未与她见面。”
“三弟,既然现在她认定我是她的救命恩人,那便只能如此……”
“二哥!”裴湛鼓起勇气,打断了裴时骁的话。
“您不是说,那样做只是为了查明她的身份吗?如今情况既然已经清楚,为何还要继续欺骗她?”
“欺骗她?”裴时骁冷笑一声,“是你把她捡回来的,但却是我同意叶大夫施救。也是我将她带回王府,更是我用各种好药将她调养好的!”
他语气中带着警告:“三弟,她如今住在我的院子里,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知鸢,只能是我的女人!”
“二哥当初将她带回王府,难道不是因为,那时她的眉眼与徐姑娘有三分相似吗?”裴湛忍不住脱口而出。
裴时骁抬脚猛踹过去,直接将其踹倒在地。
他怒斥道:“裴湛!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二哥心里清楚!”裴湛捂着胸口站起来。
他闷咳一声,“二哥会娶她为妻?莫不是只想将她当作暖床婢女,或是施恩纳她为妾?”
“裴湛,你简直是找死!”裴时骁脸色铁青,如乌云密布。
他大步向前,左手死死攥住裴湛的领口,右手扬起拳头欲砸下……
“住手!”一声怒吼,让裴时骁的拳头瞬间僵住。
武安王大步走过来,一脚踹在裴时骁腿上。他怒目圆睁,似要喷出火来,“还不快放开你弟弟!”
裴时骁咬咬牙,不情愿地松开手。裴湛重获自由后,立刻退到一旁。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武安王怒声质问。
“爹,我们只是……”裴时骁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武安王抬手打断了。
“裴湛,你先说!”武安王的目光看向裴湛。
裴湛偷偷瞥了一眼裴时骁,随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请父亲息怒,我与二哥……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切磋一下武艺而已。”
他不能说出实情……
倘若让父亲知道,他与二哥仅因为一个女子,便不顾兄弟情分大打出手。
那么,父亲定会怪罪知鸢的……
“切磋武艺?”
武安王的目光在兄弟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嗤笑之声响起,“尔等欲在此地切磋?莫非当本王瞎了聋了不成!”
“都给本王滚去习武场好生操练!”
他丢下这句话,又狠狠瞪了一眼满脸不服气的裴时骁,便拂袖而去。
“月桃,日后若再有他人之物进入清辉院,你也不必在此伺候!”
言罢,裴时骁转身迈向习武场。
月桃起身,战战兢兢地将木匣递还给裴湛,“三……三公子……”
裴湛长叹一声,接过木匣,转交于贴身侍卫,随后亦向习武场走去。
须臾,月桃步入房中,又见知鸢独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雪景,兀自出神。
“姑娘,那些书……”
“可是二爷回来了?”知鸢轻声打断月桃的话语,“他不允许将三公子的书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