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值勤兵卒一队接一队地走过大街,打更的人敲锣喊叫:“传大巫祝令,举国事天,全城宵禁,臣民不可随意走动,违令者斩!”
微风习习,月明星稀。
太庙的大门外面,奉命前来的宁偃久久跪在台阶下面,一动不动。
天大亮时,庙门“吱呀”洞开,内宰走到台阶上,朗声唱道:“宁偃听旨!”
宁偃叩首:“臣候旨!”
“君上口谕,宁偃妄解大巫祝令,擅离职守,私至帝丘,有为瘟神引路之嫌,依令当治重罪,姑念宁氏一族为国尽忠,寡人免你重罪,削楚丘令职位,闭门思过,不可妄动!”
宁偃心中一震,叩道:“君上,臣有奏!臣—”
“宁大人呀!”内宰不耐烦地打断他道:“甭再说了,快点儿回家吧。”
说完就转身进门,嘚嘚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宁偃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地走在帝丘的街头。
“对了,孙将军,他一定有办法!”
宁偃直奔将军府而去。
老家宰闻报连忙迎出:“见过宁大人!”
宁偃勉强笑了一声:“孙将军呢?”
“在书房里!”老家宰悄声说道:“在那里闷坐一天一夜了,茶饭不思啊!”
“带我去见他,我有急事禀报!”
孙仲良坐在书房里愁眉不展,听到脚步声,忙抬起头,见是宁偃,顾不得寒暄。
“快,宁偃,说说疫情!”
宁偃点头道:“最早是在石碾村,一个老石匠死了,老石匠的儿子叫大槐,是我身边短兵,战死在楚丘了。”
“他家受君恩还是在下带他们一家认的门户,不想没过几日老石匠就得暴病死了,听人说,他得的是瘟病,凡是参与葬礼的村人与亲人大多得病,老石匠一家……只剩下两个孩子……”
孙仲良心里一揪:“两个孩子呢?”
“在家里呢,我去看过,是对龙凤胎,可乖巧了!”
孙仲良打了个惊怔:“你……去了瘟区?”
“是哩!”宁偃点头:“下官身为楚丘令,不能不去啊!”
孙仲良关切道:“没有事吧?”
“将军放心,下官没事儿!”
孙仲良松了一口气:“观你气色,倒是不错,看来这病不是见人就咬,而是选人来咬,对了,两个孩子怎样?”
“也没事儿,就是没人照料,下官本想带走他们,可又怕……”宁偃欲言又止。
孙仲良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郑重点头:“是哩,谨慎为上,楚丘城里如何?”
“有病人了,我回来之前已死了一个,这辰光不晓得,我已吩咐,凡得病之家不要出门,由府中统一供应水米。”
见宁偃处事井井有条,孙仲良赞扬道:“做得好!”
“将军!”宁偃不无疑虑道:“此番瘟祸,我们真的……熬不过了吗?”
孙仲良叹了一口气:“君上不寻治瘟良方,听信谗言,迷信鬼神,能否熬过,要看天意!”
“天意?”宁偃眼中一亮:“将军是说,我们仍然有救?”
“是哩!”孙仲良点头:“上天有好生之德,从来不会给人绝路!”
“路在何处?”
“听说过灵鹊吗?”
“灵鹊?”
“灵鹊好生,或有治瘟之方!”
“将军!”宁偃急道:“下官这就去寻灵鹊!”
“灵鹊四海为家,你哪儿寻去?”
“下官晓得!”宁偃应道:“灵鹊与墨家来往密切,前番下官听楚丘的商人说过,墨家商会的总部正在宋国商丘,找到墨家,就找到灵鹊了!”
“可……”孙仲良眉头紧皱:“你若走了,楚丘怎么办?”
“下官已经不是楚丘令了!”
孙仲良愕然:“哦?”
“方才下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