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共是十几辆车,几十名武卒及随员。
将近申时,家宰走到公叔痤车边,敲窗说道:“主公,马上到丹阳了,要不要赶急点儿,在天黑之前抵达楚境,明日就能到郢都了。”
窗子没开,只飘出公叔痤的声音:“着急去郢都道歉吗?”
“这……”家宰怔了:“不到郢都,去哪儿?”
“先去中军大帐!”
“好咧!”家宰应一声,匆匆去了。
与郢都相比,魏军营帐就近多了,待申时过去,使团已至辕门,闻听公叔痤到来,太子罃迎至辕门。
进入中军大帐,公叔痤一落客席,就长叹一口气:“唉,没想到玩蛇的竟然让蛇咬了!”
太子罃一拳震锤在了几案上:“赵章、韩坚那两个龟孙,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讲起话来天花乱坠,做起事来毫无君子气度!如此两面三刀,难道他们就不怕史家?”
公叔痤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鸟起早为食,人摸黑为利,有利可图,谁还会在乎虚名,两面三刀的事情魏国也没少干,还真没脸出来指责别人。
太子罃恨道:“公叔丞相,对不讲诚信之人,本太子只有一个字—打!”
“闹到这般境地,不打也得打!”
“楚国这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老臣就是求和来的!”
听到“求和”二字,太子罃仰面长啸一声:“闷杀我也!”
“这仗打得憋屈,本太子就想痛痛快快地打个大仗!好不容易熬到龙贾将军到来要与楚人决战了,却又让狗日的赵人、韩人搅了!”
“太子若想打仗,马上就可遂愿,比起楚人来,更要紧的是收拾赵、韩两个反骨仔!”
“是哩!”太子罃一拳擂于几案上:“在下明日就回安邑,向父王请战!”
“太子莫急!”
“为什么?”
“先帮老臣一个小忙,太子再走不迟!”
“说吧,怎么帮?”
“王上使老臣主持和谈,这般情势,老臣心里有些发虚。有太子大军在,好歹也给老臣一点儿底气!”
“怎么和谈?”
“委曲求全的事,自然是老臣来做,太子能携大军在一边帮老臣壮壮胆就成!”
“成!”太子罃大包大揽。
“老丞相大胆入楚,本太子与龙贾将军为你助威!”
与楚国的仗虽然只发生了几场小战役,主力部队没打起来,但事儿是魏国挑的,魏先求和,不败也是败了。
败军难使,要想不辱使命,还真是个难事儿。
公叔痤怕的是楚国君臣狮子大开口,激怒了魏武王,两国议和不成,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谈判桌上的交锋,不单单是口舌上的交锋,还有战场上的交锋,论战场局势,楚境的魏军略占上风,所以兵不能撤,反而要加强训练,给楚国压力。
……
翌日,楚肃王正在大殿中处理政务,值守的宫人飞跑过来,跪叩:“报,魏国特使公叔痤求见!”
“嘿!”楚肃王笑了一声:“果然不出上卿所料,说到就到了呀。”
“快去请上卿与屈大夫!”
公叔痤进入宫殿,楚国宫殿内井然有序,宫人在前引领,公叔痤一行跟在后面,在宫中缓缓而行。
正走之间,一阵车马声急,十几辆战车迎面驰来,宫人急带他们避到道旁。
战车从宫殿驰道上疾驰而过,车上各站一员楚将,皆持令牌。
望着远去的车尘,家宰小声道:“主公,宫殿之中为何会有战车疾行?”
公叔痤淡淡一笑:“是做给我们看的!”
不多时,公叔痤一行来到政务殿,楚肃王坐于案后,下面站着几个将军,一片肃杀之气。
公叔痤进殿,拜倒在地:“魏使公叔痤参见楚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