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不辱使命,悄悄缀在骡车后面,将这骡车两次抛尸行径看在眼中,抛尸地点都做了标记,又跟着骡车悄悄地返城,一直跟到看着骡车进入潘家后院。
此时李宏犹自有气力跑去向孙大哥禀告!
原本以为这三千人就被密探机构收编了,却莫名其妙的突然被放出营来各回各家。
潘胖子不耐烦地说道:“三千人中,大半是闲汉,至少回来寻将主的也有千把人,他们的名粮还不都拿捏在你们手中?
至于闲汉们,见利忘义之辈耳,猪狗不如的东西!但凡拿出几个钱来雇佣,他们还不得听尔等使唤?”
潘胖子官职不大,可是一贯在将门世家子弟中理财出主意,急迫关头尚能大声喝令那些将主们,气势逼人,反而压住全场。
石义还嘟囔着说:“此等闲汉只认钱,上次为密探机构所凌迫,吓破胆,此番要雇佣他们还不得多花倍钱粮?”
潘胖子瞪大眼睛,凶光四射,不满地说道:“那番邦蛮子都要裁汰俺们了。
以后看你没有了官位护身,如何能再有钱有粮?此番须得诸位豁上去一身肉!成,必为从龙功臣;
败,本也是要败家丧祖业的人,无非多一条死罪,有甚鸟紧?”高忠登时大声高呼:“俺们还有亲兵,还有府中多少占役军卒,缘何说没有兵?
此等作乱之事无非就是要有人带头登高一呼,便有闲杂人等望风景从,缺的是一颗胆而已!”
潘胖子此时又重重地跺了一脚,怒吼道:“对!各家各户少说也都能将出来五六百占役军卒!俺们不缺兵!此番事大,但须得立下重誓,来人!焚香饮血酒!”
有潘家心腹仆人送进来香案,这帮军将并没有胆子割开皮肉取血,只是杀了一只大公鸡,斩头沥血,喝了血酒。
就这样还有军将看人杀鸡掩面而退,端着血酒迟迟不敢饮用。
商议已决,各人定下联络之人后归各家。潘多多才上前对父亲密报杀了内宦。
潘胖子脸上肥肉抽动一下,惊叫道:“杀了那小黄门?你不怕有谋反之罪?至少留着他给圣人回话?”
厅堂之中并未有其他人,潘多多沉着脸还是靠近父亲身边低声说道:“若是事成,俺们自然有从龙之功在手,圣人缘何在乎一个阉人死活?
若是不成,少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分机密关防!”
潘胖子阴沉着脸点头称是。
潘多多又说自己杀了两个抛尸的占役军卒灭口,潘胖子轻轻摇摇猪头一般的脑袋,小声说道:“杀了便杀了,一文汉不值得什么!”潘多多就此闭嘴不再多说。
杀那新来的妾侍时候也就是他与两个占役军卒在场,那两个占役军卒都已经被他令车夫下毒灭口,还有谁能知道那妾侍被杀?
嗯,那个车夫或许知道运出去的是两具尸体,不若把这个车夫一并灭口?毕竟这个妾侍深得父亲喜爱,若是父亲知道怕是要迁怒于他!
潘多多自小狠毒,想定了便告辞,自己去安排处置手尾。
潘胖子怔怔地在椅子上沉思一会儿,将整个盘算都想得清晰明白。
他倒是有每逢大事反复考虑周全细节的习惯,才能将自家生意与将门世家委托的生意——料理得当,几十年财源滚滚,在都门中有小财神之称。
天色渐渐暗下来,潘胖子脸色越来越是阴沉,最后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番蛮子,俺们与你不死不休!”
潘胖子等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一群将主反复验证的手诏却是假的。
衣带钩、闲章、诏书用纸都没有错,只是这诏书出自李婉君手笔!
秦寻闯进来之前,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