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多被那妾侍冤屈的眼神看得心中害怕,却越怕越下死劲儿,直到将她活活掐死才放手!
潘多多一放手,那名妾侍便软软到底,可怜双目犹自圆睁向天,脸上有说不尽的冤屈之色。
潘多多身材肥胖,如此用力真是累得骨软筋酥,险些坐倒。他喘着粗气挥手招呼那两个占役军卒:“过来,将这贱婢也一并处置干净!”说完,潘多多赶紧走人。
两个占役军卒不情不愿地过来,一个从腋下扶起,一个抬腿,将那妾侍抬到被勒死的小黄门吴食身边。
这时候两个人才想起只准备了一条大麻袋,不得已又去柴房找来一条大麻袋。
那名妾侍与小内宦吴食身量都小,轻易被装入麻袋,扎口。
两名占役军卒打开边门,搬麻袋上门外早就等候的骡车,吆喝着车夫赶车往北门出城而去。
骡车沿着河边疾行,走到一无人处。
两个占役军卒才喊停车,搬下来两只大麻袋。两个军卒都是二十好几的汉子,正当壮年,轻松地一人抱起一只麻袋便朝着河边走。
他们边走边哀叹:“弄死那阉人也就罢了,奈何还要弄死这妾侍?花骨朵也似的年纪,胸大臀圆一看便是好生养的,俺还没有娶亲呢!”“可不是?合不该掐死了,就是发卖给俺也好!”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两个精力旺盛的汉子走到河边,脱下鞋袜衣裤就要下水将麻袋丢入滔滔黄河之中。
突然有一个汉子不舍,将麻袋打开,一看是那个内宦,叫声晦气,便将他噗通丢下河。
这个汉子又解开下一只麻袋,果然是那个被掐死的妾侍。
此时她头发散乱,而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与冤屈。
两名汉子看了颇为不舍,摸了摸她的脸,晚霞红光映照下,小脸蛋泛起红晕,宛若未死。
两名占役军卒摸索了好一阵子,一人说道:“罢了,罢了。
俺们也是身不由己,听将主号令行事的苦军汉,护不得你。
你下辈子投胎生在好人家。
即便做妾也不能来这等凶残将门世家!”另外一人看看天色已晚,周遭河风吹来冰凉彻骨,忙抱起那妾侍,走到水中,千般不舍地将她放入湍急河水之中。
两名占役军卒这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上岸边,收拾起衣服,走到路上,搭着骡车回城。
一路上两人还不时回头,唉声叹气。
那赶车的车夫不声不响地递给他们一壶酒,淡淡说道:“喝吧!喝了去晦气!”
两名占役军卒伸手去争抢这一壶酒,倒有一大半洒在外面。
骡车行了不到一里地,两人俱是腹痛,捂着肚子哎哎惨叫,那车夫停住车,将那两名占役军卒都——勒死。
此时那两人哪里有反抗气力?那车夫看天色发黑,再瞧瞧四下无人,也就不用舍近求远,将这两名占役军卒就近丢下黄河。
浪花一卷,两个军汉消失在浑浊的河水中。
此时天已黑,车夫点起两盏风灯,拉着骡车回城。
大宋朝临安府夜不闭城,这骡车天黑入城也没有人管。
只是这个车夫并未想到会有人跟着他。
这跟着他的人要是赶车或者骑马都会被他所发现,而跟他的人偏偏是一个飞毛腿儿。
这名叫做李宏的之江军卒本来在夺取杭城城门时以双腿城门关闭而受伤,经由葛方医治得救,恢复后潜入汴梁为孙大哥等暗桩送信。
他腿脚快,撒腿一跑无人可追及,又有长力,能够持续跑上几十里地。
这次跟踪骡车,非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