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被哄得开心，眉眼含着笑。
“爹爹，雅君同女儿说，想趁着赏菊宴，让歌儿跟他弟弟熟悉一番，可歌儿的脸——”
顾清歌的手隔着面纱，轻轻贴在伤处，她垂眸，黯然神伤。
“恐怕他只会对如今的我，避如蛇蝎。”
“清儿，你可都听见了？”顾远山回头道。
顾清芷不欲再纠缠，此路不通，她便另寻他路，
“爹爹，女儿这就赶去聂家，为妹妹寻来玉凝露。”
“清儿，你为你妹妹做的，爹爹记下了，你是个好姐姐，亦是爹的好女儿。”
顾远山语重心长。
“大小姐，夫人已为您备好马车，望您抓紧，二小姐可否参加赏菊宴，就看您的了。”
府门外，连翘转述唐雨柔的吩咐。
顾清芷唇边含笑，眼中却无甚波澜。
“你回去告诉夫人，玉凝露我定会讨来，让她放心。”
目送马车远去，连翘返回正院。
“禀夫人，大小姐去了。”
唐雨柔内心冷哼。
跟我斗，还嫩着！
“夫人英明。”连翘垂首。
“脸都肿了，难为你了，去敷药吧。”唐雨柔转身进屋。
顾家的马车出现在府前，聂家的门房第一时间回报。
佟氏的贴身嬷嬷出来，将顾清芷引入。
“大小姐，您近日常来探望夫人，实在有心。”
“嬷嬷，婉妱可在？”
嬷嬷这才注意到，顾清芷的手上，还提着一只盒子。
盒子上印着“会芳楼”的字样。自家小姐最爱会芳楼的糕点。
看来顾大小姐还是个心思细腻的。
嬷嬷笑道，“在院里呢，大小姐可要去见见？”
“麻烦嬷嬷，着人替我送去。”
她此行另有目的，还是先去见舅母。
嬷嬷点头，自有丫鬟行来，将食盒送走。
嬷嬷领着顾清芷来到佟氏院落。
院里景致错落，佟氏又爱花，满园花香错杂，丝丝入魂，沁人心脾。
“清儿，你快来。”
佟氏正在园中凉亭浅坐，看人来，笑着招手道。
顾清芷也笑，款步走近。
“夫人，大小姐给婉妱小姐带了会芳楼的点心，小姐很高兴呢。”
嬷嬷笑得慈祥。
“你这孩子，带什么礼，都是一家人。”
“应该的，婉妱妹妹青葱可爱，我也喜欢。”
顾清芷在佟氏身边坐下。
那日顾清芷离开后，佟氏着人四处探查，打听到顾清芷在顾家的处境。
得知真相的佟氏怒不可遏。
佟氏掌家多年，丈夫又是一等辅国大将军，儿女双全，从来没人敢惹她气恼。
顾家人眼皮子浅，竟连一个女孩儿家都要苛待，简直可恨至极！
苛待便罢，还刻意遮掩，若非她有意打听，竟没闻到一丝风声。
顾家的遮掩也说明了他们的做贼心虚。
思及此，佟氏拉过顾清芷的手，叹息道，“清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顾清芷摇头，笑意盈盈。
“舅母，我不苦，我有舅舅，还有您，还有娘亲，她在天上看着我呢。”
自己有儿有女，佟氏又从内宅出来，没娘的孩子会被磋磨成什么样儿，她再清楚不过。
“清儿，继母去想法子，接你来聂家小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