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卷成了拳,孙宁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道。
顾承璟见白舒童被唬得一愣愣的,露出来的小部分脸颊微红,手还握住了孙宁,似乎有要跟着一起去广州城,去和军校政治部抗议不招女兵的态势,赶紧打住,“行啦,回你的包厢去。”
“不回,都快到站了。我和嫂子多聊几句。”
“那就说回荔枝,说什么为国捐躯,你要是见了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菜鸟飞行官,血淋淋肉沫挂树梢,可敢再这么说。”
孙宁平时在云滇和土匪小打小闹,实际作战经验没眼前的人多,于是就抿了嘴,吐吐舌头,知道还要挨训了,赶紧借口,“我回去拿行李,小嫂子,等会再见。”
嫂子两个字将白舒童原本热切着、沸腾着的心打醒了,当头泼了一把冷冰冰的水,告诉着她,现在她借着别人的包厢,在别人的羽翼下,还在避婚,形只影单地要去上海。
还参什么军。
去了上海,温饱可能都成问题。
“刚刚她说的稀奇事,说的是你家的事?”
顾承璟看了窗外,外头都是低矮的农田,还有一小段距离才到终点,离别在即,他再次看向了面前如惊弓鸟的女学生。
白舒童点了头。
“难怪刚刚你靠近的时候,身上是一股特殊的荔枝香,这香气在外头可不曾见。”
包厢里就他们两个,白舒童被他一看,一提,身上起了热,本想顺着话题答谢,被他这么浪里浪气地一问,瞬间打消了念头。
“你们空军军官就这么爱调戏女学生吗?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尊重些。”
顾承璟从胸膛里笑出声,算是看明白了这学生不是个软架子,有话她可都直说。
他举手,作投降状,“我一个人的事,别拉着整个空军陪葬,什么叫你们,你也尊重些,注意措辞。”
“的确是啊。”白舒童见他否认,反而来了斗志,一改怯弱,“刚刚二等车厢里也有一个军官抱着女学生在在做那等事。”
民风尽管开放了,但是她支吾了老半天,实在说不出口。
顾承璟沉下了眉眼,猜到了她话里的内容,沉眼,立刻叫了外头的卫兵。
“小方,去查二等车厢,看谁藐视军规,在做白日宣淫的事,查到了,记过,让他给我立刻掉头回邱宁找副队领罚。”
门口响亮回应,“是。”
“慢着,但如果没有,也回来报我。总有人要为造谣军官付出点代价。”军威下,语气森森,目光垂垂下落,看着白舒童。
白舒童吞咽了下口水,皱了眉,“我没有乱说,我亲眼所见。”
“亲眼见?你也不怕长针眼。”
“我”
说正经的,扯针眼做什么。
“反正,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又不是在那里故意看的。”她站了起来,觉得被逼慑得有些难受,想出去透透气。
结果,刚站起来,一个火车换轨,白舒童踉跄了两步,就撞进了他臂弯里。
他移眼,嘲笑问,“怎么,女学生也对空军军官感兴趣。”
白舒童赶紧连连后退,手支撑着站起,摸到了他制服下的板实,白色围巾下的脸微微涨红,实在对他的风流言语不喜,“是,又怎么了。军官怕?”
“但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学生,顾承璟看她是明明说着确信的话,而眼边已经红,手还微颤,扶起了她,“倒是违心,也大言不惭。刚刚的太太,只是叫着走走过场,打发孙宁,别当真了,女学生。”
他爽朗而笑,没再计较她的莽撞言语,知道女孩子实际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