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也同时浮现出李白的诗句,她不禁跟随诗句对着滔滔江水大叫大喊:“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啊……天际流,流天际!啊……滚滚东去,滔滔不绝!”
明月大喊乱喊一通后,方觉心绪稍为平复。她又张开双臂,迎风而立,与风相拥,并长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她忽地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若是谪仙人听到他的诗被你这般鬼哭狼嚎,怕是会后悔不该作这首诗。”
明月闻言,愕然环顾,却不见船中有人对她说话。
正疑惑不解,左船弦那边,赫然出现了一艘船,船头渐渐与明月所处的那艘船并排。
明月放眼看去,那艘船的船头站着三个男子,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水蓝色绸袍、肩披白披风的男子。
男子眉目清秀,俊雅潇洒,正含笑向明月投目光而来。他丰姿玉立,风时不时扬起那白色披风,显得他超逸出尘。
正值心中诸般思绪交织,明月无心关注他到底何方来历,也懒得管他丰姿不丰姿、俊雅不俊雅,而是向对方拱手行礼后,不亢不卑地问:“刚才可是公子笑在下鬼哭狼嚎?”
“正是!公子吟诗方式可谓独具一格,我倒是头一回见。”男子徐徐回道,声音舒缓清朗,令人如沐春风般柔和温润。
明月不恼不急:“正所谓万紫千红才是春。苍茫大地,山河辽阔,若仅有牡丹之国色天香,却没有莲花之濯清涟而不妖,那岂不寡淡无味?若只有黄莺之婉转,而没有雄鹰之刚猛,那该多寂寞单调。同样,诗流传于世,如只许低吟浅唱,而不让激昂抒怀?是否又少了一种意趣呢?在下以为,万事不可拘于一格。唯有百花齐放,方能香满人间。”
男子的笑意更浓了,道:“谪仙人浪漫奔放,性情爽朗旷达,自然不是拘泥一格之人。而公子所言,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倒也新颖有趣,公子好一张巧嘴!”
“谬赞了,愧不敢当!听公子所言,公子对谪仙人甚是景仰,不如请公子吟诗一首,既能让在下讨教一二,也能随公子风采而神往谪仙人之浪漫奔放。”明月心想,我鬼哭狼嚎,倒也不假,我认了。但你究竟是五十步笑百步,还是真文人雅士与我有径庭之别,便要领教一番方知分晓。于是,她向男子做出了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