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元师父原本给了我一封荐书,可惜被我半路遗失了。”我尴尬地道,“我是俗家弟子,所以就蓄发了……”
“你来之前,静元是怎么跟你说的?”鹿鸣乜着眼,看样子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
“师父说,你是外家拳的高手……”
“行行行,可以了,可以了!”我一句话没说完,鹿鸣就抚掌大笑,打断道,“哈哈,全世界也就静元这老家伙会说我是外家拳高手了……我相信你了!”
我和方涵面面相觑,尤其是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取得了他的信任,刚刚准备好的一大番说辞瞬间没了用。
“原来是来学功夫的,我还以为是学说书的呢!”鹿鸣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非羽是吧?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副尊容,想让我手把手教你是不可能的了。我最多把招式和口诀说给你听,能不能练成,能练到什么程度,全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接茬,方涵抢着道:“啊?我也以为你是来学说书的呢,结果……哎,鹿夫子,你一样也是教,他两样也是学,不仿你就连说书一起教了他呗……”
“那怎么行?”鹿鸣一吹胡子一瞪眼,道,“静元和尚的面子,也就值我的外家拳,怎么可能再搭上说书?那不成了买芝麻送西瓜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方涵吐了吐舌头,无奈地道:“那好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教学了……非羽,你还是可以在我们茶馆住下来的,不管你学不学说书,你都是我的……朋友……”
我一怔,随即感激地道:“谢谢,谢谢涵姐。”
“西边那屋空着,一会儿你自己去收拾一下,暂时就住那屋吧。”鹿鸣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道,“我还有一集《江湖恩仇录》没看完,就不先跟你废话了。晚上十点,你到茶馆大门外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暗暗一愣,他是要带我去哪?还是大晚上!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想听我多嘴一问,我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至少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鹿鸣边回屋子边有气无力地道,“话少!希望你保持下去。”
我闻言唯有苦笑。
西边的屋子约有十几个平方大小,正中间是一张单人床,角落的位置有一个门都掉了的旧衣柜,衣柜里放着被褥铺盖,虽然都是旧的,但看上去还算干净。靠窗的地方有一张缺了一个脚的条桌,被一根笤帚支撑着,感觉风一吹都有倒塌的可能。条桌前面的椅子倒是完好的,就是颜色跟条桌不怎么搭,像是随便配的。
我铺好床铺,左右没地方去,便倒头躺了下去。隔壁传来电视的声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的台词令人热血翻滚、充满遐想。鹿鸣看得入神,不时地发出“哎呀”、“好”、“干得漂亮”的感叹声,叫人忍俊不禁。
晚饭是方涵安排冰冰送过来的,我和鹿鸣一人一份。冰冰是个二十来岁的川妹子,热情泼辣,直来直去。
吃完晚饭,我上床小憩了片刻。醒来后发现离十点钟还早,百无聊赖,便信步出了茅屋,沿着梅山脚下闲逛起来。
时值初夏,白天虽然有些炎热起来了,但太阳一下山,这温度就“唰”地降下来了。我衣着有些单薄,离开医院的时候走得急,很多陈美丽买给我的鞋服都没来得及带走。
事实上,我也没打算带走。
好在我的易筋洗髓术略有小成,体质提升了不少,些许寒意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此时天已尽墨,附近的道路没有路灯,只有偶尔车子经过,照亮前方咫尺之地。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一会儿想着沈娴是否已经痊愈,一会儿想着小芳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儿又想到小惠,也不知她是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