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涵,今天谢谢你。”白裙少女跟着我一起下了车,“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有这身手!”
“巧合而已。”我笑道,“那家伙虽然年纪比我大,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说不定力气还没我大呢。我也只是借力使力罢了……”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呃……我叫非羽。”我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真名。
“看你的样子不像本地人,是来旅游还是探亲的?”方涵热情地问道。
“算是探亲吧。”我答道,“对了,这附近是不是有个梅香茶馆?你知道怎么走吗?”
“梅香茶馆?你是说梅殇茶馆吧?”方涵纠正道,“这茶馆换了老板了,名字也换了。以前确实是叫梅香,新老板觉得太俗,不够荡气回肠,于是改名为了‘梅殇’……”
“那……之前的说书先生,鹿鸣夫子还在吗?”我担忧时移世易,他别也走人了。
“当然在。鹿夫子可是茶馆的镇馆之宝,他要是走了,新老板才不会笨到接手茶馆呢!”方涵似乎对梅殇茶馆很是了解,“你是来找鹿夫子的?”
“对。你能告诉我去茶馆的路怎么走吗?”我点点头,接着问道。
“当然。我还可以带你过去。”方涵笑着道,“不过你得先陪我多走一站路,帮我把那里的瓜子花生和一些干果扛回店里去。我本来是要在下一站下车的,是你提前把我喊下了车。”
我还没回过神来,方涵“咯咯”一笑,接着道:“我就是梅殇茶馆的新老板,他们都叫我涵娘子……”
我委实没有想到,鹿鸣夫子“效力”的梅殇茶馆,老板居然是一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少女!
她看上去就像是在读的中学生,浑身上下朝气蓬勃,青春焕发,哪里有一丝丝的市井商人的气息?
“你可以叫我涵姐,我比你大着几岁呢!”回茶馆的路上,方涵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起茶馆的情况,“鹿夫子是我们茶馆的活招牌,也是唯一吃住都在茶馆的工作人员,他最拿手的书是《济公传》和《西游记》,也讲历史演义。另外还有一名说书先生,鹤唳鹤夫子,他每周只来一次,主要讲金古梁温的武侠小说……其他像收银员芬姐、服务员冰冰和凌凌,你多呆一段时间就都熟悉了……”
“那你们茶馆还招人么?”我背着一口袋红薯干,怀里还抱着一箱茴香豆,笨拙但轻快地走在林间小路上,“我也想留在你们茶馆……”
“招人暂时是不招的,更何况你还未成年,雇佣童工可是违法的!”方涵一手提着一袋坚果,笑道,“不过你当然是可以留在我们茶馆的,以鹿夫子徒弟的身份。鹿夫子可是杭城说书的非遗传承人,你作为传承人的徒弟,迟早是要接他的衣钵的……”
“我……”
我很想说我是来找鹿夫子学外家功夫的,而不是学说书,但见方涵热情高涨意犹未尽的样子,实在插不上嘴去打断她。
我甚至怀疑起师父的话来,鹿鸣,一个说书先生,真的有很厉害的外家功夫吗?
会不会是师父忽悠我的,目的就是让我学会说书,以后也好有一技傍身,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我一个小学毕业生,当然,是优秀的戴三条杠的小学毕业生,真的能学会说书吗?
我毫无把握。
在方涵的高声阔谈和我的疑人自疑中,我们来到了梅殇茶馆的大门口。
第一眼看到梅殇茶馆,我绝不认为它是个茶馆。因为我印象中的茶馆,还停留在小时候跟着爷爷去镇上逛早市时的情景。一间不怎么亮堂的门脸,里面摆着几张发黑的八仙桌,和几条同样发黑的条凳。一把被茶垢覆盖看不出颜色的茶壶,里面是用一把碎茶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