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衿含笑对何氏道：“母亲这么提前给乾儿寻找美婢真是费心了，不过乾儿还小，实在无福消受，送给我父亲最为合适。所谓红袖添香，也是一桩美事。”
说完，程子衿也懒得看何氏与安乐伯，带着自己的丫鬟施施然出了三清斋，直奔清华院。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小香和小甜遣送到三清斋，然后对自己带来的两个丫鬟道：
“你们两个和青梅以后就在清华院伺候世子，决不可怠慢。世子回来，就在小厨房给他做膳食，送来的补药、汤药之类的，一律不准喝。”
程子衿将她们留在清华院，还有两个留在了松鹤堂，给祖母增加人手。
这四个人都是自己的人，自然要比程府的靠得住。
……
午后，消息传过来，小媚和小柔被伯爷抬了姨娘，而小香和小甜暂时做了同房丫鬟，在书房里伺候。
程子衿自然比较满意这个结果。傍晚时分，程子衿又将弟弟送回三味书院，才坐车回了侯府。
她刚下了马车还没有走到清秋院，管家就追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夫人留步，侯爷要你现在去一趟朝露阁。”
程子衿眯了眯眼睛，
似笑非笑道：“又怎么了？”
管家一脸焦急，低声道：“夫人不知道吗？坊间流传的小册子？”
程子衿看了看蔷薇，然后一脸无辜地耸耸肩，“什么小册子？”
管家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叹口气道：“今日梅夫人寻死觅活闹了好半天，侯爷非常生气，夫人您要多加小心……”
程子衿扫了蔷薇一眼。
蔷薇跟随程子衿多年，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便冲她轻轻点点头，附耳低声道：“夫人放心，片甲不留。”
程子衿画小册子的时候会有草稿之类，蔷薇早就将安歇东西处理掉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
程子衿随即对管家道：“侯爷宠爱梅氏也不是一两天了，时不时就会找我麻烦，也不差这一次。”
程子衿随着管家到了朝露阁院门，管家道：“夫人进去吧，卑职在这里待命。”
程子衿进了院门上了台阶，掀开珠帘进了堂屋。
赫连铎坐在尊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底的风暴狂卷，似乎要将程子衿淹没。
“程氏，这东西是不是和你有关？”他将一本小册子扔到程子衿脚跟前，薄凉的唇角紧紧抿着，像盯着猎
物一般盯着程子衿。
程子衿弯身拿起来，随意打开看了几眼，道：“呃，是闺房小册子啊，我这是第一次见呢。画工独特，技法新颖——哦，这个女人比较隐约，重要部分都有纱幔、花枝遮住了，这个男的比较直白……臀部的红痣都被画出来了……”
赫连铎的俊脸宛如锅底，恨不得撕碎那张不断往外冒话的嘴：“程氏，你给我闭嘴！”
她抬眸迎上赫连铎冰冷的视线，笑了笑：“哦，这画得似乎有些像侯爷——侯爷觉得这是我画的？你有证据吗？”
赫连铎目光几乎可以杀人，他冷冷一笑：“张管家！”
管家快步进来，低头道：“侯爷又何吩咐？”
“带人去清秋院给我搜查，若是有和小册子一样的图画给我立刻拿过来！”赫连铎咬牙切齿命令道。
管家领命而去。
程子衿神色平静，索性走到一个椅子旁坐下，拿起瓜子嗑了起来。
不多时，管家回来了，拿回不少纸张。赫连铎见状，眼刀朝程子衿飞过去——她完了！
“侯爷，夫人的书房找到这些，卑职给您拿过来了。”
赫连铎接过来打开一看，有些傻眼，纸张上写了
不少字，可是——
“你每天就写这些东西？”他将拿几张纸扔到地上。
程子衿低头一看，嘴角一抽，蔷薇怎么没有将这些烧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