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还有要交定金的道理了？我从来没听说过！”乔宁大声道。
这间酒楼的确没有过交定金的前例，也正因如此，连带着赊账、吃霸王餐等行为接二连三的出现。
乔荞看过账簿，这些人大多是冒充了贵族的名讳，或者装作是贵客的亲友等，利用掌柜对贵客们的敬畏之情，才钻了空子。
这也是为了酒楼连年亏损的主要原因。
乔荞笑道：“不好意思，酒楼亏损严重，既然我接手了，那定然是要做出应对的手段。四姐姐，如若你觉得不妥，我可以为你退掉宴席。”
“谁要你退了！”乔宁梗着脖子答道。
她注意到有许多视线投在她身上，令她坐立难安。
无论是否是恶意，眼下落在乔宁眼中统统都是质疑她、嘲笑她的。
乔宁说：“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不知道要付定金，身上没带银子！我现在就回去取!”
说着，乔宁留下自己的贴身丫鬟，快步往门外走去。
乔荞提醒道：“四姐姐，你若是一次性可以付清的话，我可以给你打折，只收你九百两。”
乔宁不屑一声讥笑，随后身影便消失在屋外人流中。
掌柜此时才敢上前，讨好的笑道：“少夫人，当真以后要开始收取定金？”
“嗯。”乔荞重新翻看起账簿，问道，“账簿平时是谁在做？”
掌柜指了指正端着餐盘的少女，说道：“是小雨，小雨每天忙完后会负责登记一下账簿。”
名叫小雨的少女看着才及笄的岁数，用红绳绑着一条高马尾，英气的眉眼分外耐看。
她一只手端着四五个餐盘，另一只手还能提着一只酒坛。
小雨热情的与客人们打着招呼，不难看出她在酒楼里的人气十分高，而且不少的贵客们都喜欢她的服务。
乔荞等小雨忙完，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见过少夫人！”小雨热情洋溢的请安道。
乔荞点了点头，问道：“账簿你每日都会整理么？”
小雨点头：“每日酒楼歇业后，我都会重新看一遍账簿。少夫人，是账簿有问题么？”
“是。”乔荞直言道：“你看这里。”
乔荞摊开账簿，指了指昨日的一笔记账，上面粗略的写着营收，却没有任何详细的解释。
乔荞说：“记账不是这么简单去记的。记账需要一笔一笔，记清楚客人是谁、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像今日陆府前来下定的这种大单子，更要记清楚是谁过来下的定。这些统统不能遗漏。”
小雨认真的听着，等乔荞说罢，她才诚恳道：“少夫人，这方面我不是很懂，你可以教我么？”
“胡闹！”掌柜立马打断了小雨的提议，语气不悦道：“少夫人是千金之躯，侯府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来酒楼里教你记账？方才少夫人说的那些，你记牢了不就学会了？”
乔荞摆摆手：“不碍事，我并不忙。”
说罢，乔荞张望了一眼酒楼里的环境。
虽然酒楼占地不大，但座无虚席，于是酒楼里包括小雨在内的三个小厮显得尤为忙碌。
这样的情况下，小雨的确不可能全心做好一本账簿。
乔荞问：“小雨，你喜欢伺候客人，还是想要用心学记账？”
乔荞打听过，知晓酒楼里的小厮都是十年前宋河亲自招进来的。十年的时间里，除了一个早早离开的小厮，其他人都没有更换过。
这也代表留下来的这些人，起码对这间酒楼是真心的。
小雨认真思忖片刻，答道：“少夫人，我想学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