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
简短的话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感激。
孩子一见母亲,那断断续续的哭泣便渐渐停息,灵动的大眼睛里重新焕发出生机,宛如星辰。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渴望给予母亲拥抱。
却在触碰到宋凝月身上斑驳的伤痕时,瞳孔微缩,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记得母亲的告诫,在陌生人前不可言语,她强忍着泪水,鼻子微微抽搐。
轻轻地向那些伤痕吹气,仿佛能以此减轻母亲的痛楚。
这幅场景,深深地刺入钱堃的心房,让他心生怜悯。
他抿紧双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夫人,您与顾总毕竟是夫妻,没有沟通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之间有些误会,找时间冷静下来好好谈谈,不是更好吗?”
话音刚落,宋凝月更紧地拥抱着孩子,侧过脸庞。
用倔强的背影拒绝让人窥视她的脆弱。
钱堃心知肚明,若真有误会存在,身为消息最为灵通之人,又怎会全无所感?
他们,终究不过是这盘棋局中各司其职的棋子罢了。
离开病房,钱堃意外地与等候在外的顾霆骁四目相对。
无需多余的话语,多年的配合让他们心照不宣,肩并肩步入电梯,沉默成为最好的交流方式。
直至豪华座驾驶离医院的那一刻,钱堃才低声报告:“顾总,袭击者手法熟练,所幸只造成夫人皮肉之伤,未伤及要害。但医生强调,夫人的身体本就未完全康复,再遭此暴力,需彻底休养,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还有,正如夫人所述,小姐身上确实有多处淤青与掐痕,且位置隐秘不易察觉。”
那句“夫人真的没说谎”梗在他的喉间,千斤重压,让他难以启齿。
这些年,宋凝月的申诉如石沉大海,换来的仅是顾霆骁冷漠的回应:“你总是撒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这句话,犹如锋利的冰刃,无数次切割着她的心。
钱堃慢慢将豪华轿车稳稳停靠在路旁,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
车内氛围沉重,他轻叹一口气,仿佛在为即将采取的行动注解。
“顾总,这段视频记录昨天宋家的人强行带走了小姐。夫人目睹后情急之下,亲自前往宋家索要说法。”
秘书语气低沉,将手机递过,里面装载着一段关键的证据。
顾霆骁接过分量沉重的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播放那段录像。
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内心深处的风暴已经开始酝酿。
画面流转,舒霖那粗鲁的动作。
用力捂住沅沅小巧的脸庞,宛如在挑衅所有人的底线。
此时,顾霆骁的眼神蓦然间变得幽深,拳头上青筋突显,强忍着内心的怒火。
“宋家,是越来越不懂得收敛了。”
他的话语低沉,如同从牙缝中挤出。周围的空气因他的怒气而仿佛凝固,接着是一声不屑的冷笑,“去,把他们近期洽谈的几个项目搅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在我面前肆无忌惮。”
钱堃闻言,肩膀微微松弛,心中暗自庆幸,以为顾霆骁会对宋凝月的态度有所缓和。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寒冰,瞬间冻结了他的希冀。
那助人之念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接下来几天,给宋凝月安排转院事宜。她和婉毓同在一个医院,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个女人总是想方设法伤害婉毓,虽然这次情有可原,但宋凝月做得实在太过火了,为何要动手推搡呢?”
顾霆骁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