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常言道女儿和爸爸亲,可顾总的女儿每次见到他都像老鼠遇见猫,吓得哭个不停,恐怕在家也没少受委屈吧。”
放低嗓音,压低声音透露道:“我听说,顾总的心上人其实就住在咱们医院内科,因为她身体原因不能生育,顾总这才另娶了现在的顾夫人来延续香火。”
“这种大人物,自然是希望能有个儿子继承家业结果却是个患有自闭症的女孩,自然得不到多少喜爱,说不定心里还盼着那小女孩早点离开视线呢。”
她们的低语虽然细碎,但在门边静静躺着的宋凝月听来。
却是字字锥心,如同千万根针同时扎入心扉,痛楚从心口迅速弥漫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她苦涩一笑,自嘲地想,旁观者尚且能洞悉一切。
而自己却还愚蠢地以亲情为挡箭牌,为那个冷酷到底的男人寻找借口,真是荒谬至极!
宋凝月的手在被褥下缓缓紧握,一股前所未有的逃离欲望在心中疯狂滋生。
然而她眼下虚弱的身体,仿佛一片落叶,哪怕是最轻微的风也能将她吹倒。
刚刚挣扎着睁开的双眼,很快又因为体力不支,意识逐渐模糊,重新被疲惫淹没。
直到第二日清晨,经过一天一夜的昏睡,宋凝月才恍惚间清醒过来。
她环顾四周,只见顾霆骁一人独坐在病房中,沅沅的身影却不见踪迹。
她心头一紧,急切地询问:“沅沅去哪儿了?”
话语间满是忧虑与不安。
宋凝月的脸庞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宛如一幅错综复杂的地图。
左眼周围细细的血丝交织,如同细密的红网,紧紧缠绕着眼眸。
她的肌肤上,那些疤痕新旧交叠,有的细小如丝。
有的则狰狞地横亘,无声讲述着过往的痛苦与忍耐,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顾霆骁的面容冷若寒冰,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紧抿的唇线和凝重的眼神。
如同冬日里不化的坚冰,冷冷地质询道:“究竟为什么,你要去招惹婉毓?”
“说得好像是我主动寻衅似的,这番说辞是出自宋婉毓之口吧?”
宋凝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
“如果不是你先挑起事端,导致婉毓摔倒,宋家的人又怎会叫来保安对你出手?一切的因果,皆是你自己种下的果。”
顾霆骁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似乎已经认定了事实的真相。
不论是护士们闲聊间的只言片语触动了她敏感的心弦。
还是宋婉毓有意无意间给予沅沅的伤害。
这一刻,一向温顺如羔羊的宋凝月仿佛灵魂深处的某个部分被唤醒。
她不再选择沉默忍受,而是挺直了她那曾无数次弯下的腰背,目光变得锋利且坚定。
面对顾霆骁,她没有退缩,高声宣泄着内心的愤怒与不公:“顾霆骁,沅沅是你的亲生骨肉,自幼儿园起便被人掳走,你置若罔闻;如今她躺在医院,身上满是宋婉毓手下留下的伤痕,你却依然无动于衷!”
“你,顾霆骁,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话语中,不仅仅是控诉,更藏着深深的心寒与绝望。
尽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宋凝月的眼底,那份失望与冷漠却异常清晰。
如同寒冰封住了所有温柔。
四目交接,顾霆骁的心湖忽地泛起波澜,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
记忆中的宋凝月,那个曾经勇于保护他人的少女。
仿佛与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