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尧静立窗前,痴痴地凝视着窗外那如墨的夜色,秀眉紧蹙,犹如两道弯弯的愁绪。心中的思绪恰似汹涌澎湃的江河,连绵不绝地翻滚着。她绞尽脑汁地暗自揣度,这黎家究竟是基于何种缘故,才会这般突兀地与徐家斩断婚约?难道是黎家妄图攀附更为显赫的权贵豪门,从而认定徐家已然无法成为其青云直上的坚实阶梯?亦或是黎叙那厮本就是个薄情负义之辈,轻易就被外界的繁华虚荣所蛊惑,迷失了本心?再者,或许是黎家在那阴暗的角落暗中筹谋着某些不可告人的阴谋,深恐与徐家的联姻会成为他们阴谋得逞的绊脚石?
当她脑海中浮现出徐锦那伤心欲绝的凄楚模样,内心便如被万箭攒刺般涌起一阵尖锐刺骨的剧痛。徐锦是那般的温婉纯善、知书达礼,对待黎叙更是情比金坚、全心全意,怎就偏偏遭遇这般晴天霹雳般的厄运,落得如此境地?她心中的愤懑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难以平息,想要彻查真相的决心犹如钢铁般坚定,不可动摇。
往昔曾无数次在母后那饱含深情的言辞中听闻对徐家众人的深切牵挂与诚挚赞美,这使得李述尧对徐家人怀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尊崇与亲近。正因如此,她绝对无法容忍徐锦遭受这莫大的委屈。
不论这背后究竟隐匿着什么秘密,她都立下誓言,定要将其抽丝剥茧般挖掘出来,势必要为徐锦讨回一个公平正义的结果,绝不让她再在这痛苦的深渊中备受无尽的折磨与煎熬。
夜空中繁星点点,璀璨闪烁,却无力驱散她心中那堆积如山、厚重如铅的重重疑云。夜色愈发如深渊般幽深沉郁,风也愈发如冰刀般寒冷刺骨,李述尧的思绪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在黎家退婚这件事上,久久徘徊流转,难以恢复平静。她那精致绝伦的面庞上,深深镌刻着挥之不去的忧虑与愁绪。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这万籁俱寂的夜中缓缓沉入梦乡,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依旧如无声的诉说,昭示着她内心那难以割舍的牵挂与无法消除的不安。
次日夜晚,李述尧揣了几包在南越就调配好的毒粉,当即决定带着云礼前往黎府夜探。
两人敛声屏息,蹑手蹑脚地靠近。就在这寂静时分,一个行迹鬼祟的身影猛地从黎府的后门窜出。李述尧那对晶亮的眼眸瞬间瞪大,当机立断地说道:“云礼,你留在黎府继续探查,本公主去追那人!”
云礼闻此,刹那间神色惊变,匆忙伸手试图阻拦:“公主,万万不可啊,此举太过危险!”可云礼的话语尚未落音,李述尧已然似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朝着那身影急速追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当中,徒留云礼在原地急得双脚直跺,满脸焦灼。
李述尧一路紧追着那从黎府溜出来的神秘身影,风风火火地穿过了好几条黑咕隆咚、阴森幽暗的小巷。那身影活像只狡猾的老鼠,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得不得了,左拐右拐,扭得跟麻花似的,压根儿就没察觉到身后有个李述尧像跟屁虫一样紧追不舍。那身影贼头贼脑地左右张望了一通,然后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随手往地上一扔,又在旁边的石头上画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奇怪记号,接着脚底抹油,匆匆溜走了。
李述尧见那人走远,这才像只胆小的猫咪一样,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慢慢挪到包裹跟前。她刚伸出手,准备把包裹拿起来,就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传来。
“哎呀妈呀!”她吓得赶紧又躲了起来,只见几个同样鬼头鬼脑、贼眉鼠眼的家伙来到包裹前,二话不说,拿起包裹就开跑。
李述尧跟着那一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一个破旧的宅院,刚把脑袋往前一探,想瞅瞅里面的情况,却“噗通”一声被一块石头绊了个狗啃泥,那动静大得跟放炮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