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还能不能留着,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元酒挥袖将他推进滚滚江流之中,看着他在水中浮沉扑腾,来不及回话便被河水裹挟着冲往河面中央。
“回去好好劝劝你家大人,莫要去碰些不该做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一个受着香火的鬼神,若是因贪心而失足犯错,再回首可能在这人间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看着厕鬼身影从视野中彻底消失,元酒将刀藏入体内,施法卷起河中水流,冲刷着刚刚厕鬼躺过的地面。
普通人是闻不到臭味儿,但跑到这里观景,待得时间长了,也会沾上残留在此地晦气,倒霉上一阵子。
一股股沁凉的河水凌空落下,将河岸边冲刷的满地都是水流。
直到晦气基本散去,元酒才捞起泡在江水里的灵索,缓步踏入夜破晓的长风中,朝着九池市方向而去。
……
回到九池市区时,西边半天铺尽蟹壳之青,东方破晓之地满目华彩。
元酒眯起双眸望着尚且静谧的城市,还有更高处的碧落。
月影从中天向西潜行,扶光从坤灵之畔冉冉而起。
无人之时,方见至美之景。
第一缕微光落在她肩上时,朦朦胧间一股纯净的紫气扑面而来,灌入她的体内。
她站在毫无遮挡的江边人行道上,面朝东方,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挂着慵懒惬意的笑。
“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现在才清晨五点,很多早餐店都还没开门营业呢。
将紫气全部吸收后,她挑了个江边的休息椅坐下,给雍长殊打了个电话。
忙音了一段时间后,电话才被接通。
雍长殊有点哑的嗓音顺着听筒传入耳中:“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你才起床啊?”元酒笑着问道。
“嗯,昨晚睡了一会儿,四点起的,刚刚在修炼。”
元酒靠在椅子上,将两条腿抬起,望着开阔的河面:“我昨晚没睡哦,在张家树上蹲到凌晨两点多,才守到那只谨慎的厕鬼,结果那死鬼还挺会跑的,一溜烟就不见影子了,顺着江水隐藏了踪迹……”
“但你还是找到了。”雍长殊接上了她的话,语气中难掩愉悦,“跑到哪儿抓住的?”
“九池市的落霞口。”
“那还挺远的,都快到北海了,没有顺路回道观看看?”
元酒晃了晃脑袋,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长臂一展,搭在身后的椅背上:“没有,打算今天上午去把张家的风水阵给布置了,他们家的活儿早点忙完也好,我顺便想问问张德曜那个初恋什么情况,想请他牵线搭桥,如果这个事情能谈拢,我就去南江跑一趟。”
“去南江啊?中间还回道观吗?”雍长殊问道。
元酒思考了一会儿:“看情况吧,不急的话,我就回道观待两天再出门。”
“对了,我昨晚蹲厕鬼的时候,看到张博化把章龄知和弘总给请去捉鬼了,也不知道啥情况。你们特管局打算管这个事儿?”
雍长殊乍一听还有些猛,拉开卧室的窗帘,推开了阳台的窗户,依靠在栏杆上沉思道:“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昨天没去特管局,之前的事情也有专门的人接手,我就想慢慢把工作全都移交到其他人手里,准备闭关一段时间,然后去修仙界潜心修行。”
“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问到了给你发消息。”
元酒:“嗯,那你继续修炼吧,我突然想到点事要去做。”
雍长殊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声再见,电话就直接被挂断了。
他看着黑屏的手机,又气又笑。
真的是一句话的温柔都不给他。
……
元酒拿着手机起身,循着音乐声,看到了江边几个穿着练功服的大爷大妈正在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