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了官,第二天就被衙门收监,说是妖言惑众。”
郁宁和细细思量。
郁清本是太子少师,手中无权;郁行安目前是侍御史,掌纠兴举百官、入合承诏、知公廨事等,若要上报事宜,得先报给御史中丞,由中丞转告;太子…太子被肃郡王针对,只怕也不好……
陆鸣的话,圣人忌惮镇北侯,朝中是宰相的天下,也不能贸然走险。
“此事不要张扬,你我二人力量微薄,飞蛾扑火,又不是官场之人,这水太深,趟不得。”郁宁和皱着眉,“我想想办法试探试探阿兄,看他那边有什么说法没。”
“哥哥,若是天下大乱了可怎么办?”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郁景然没听进去他的话,一颗心砰砰跳。
若是天下大乱,他要带着哥哥远走高飞。什么郁家,什么大齐,自古生死轮回有序,他对郁家、大齐毫无感情,只想护住自己在乎的人,没了大齐,还会有无数王朝,可是哥哥只有一个。
郁景然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人罢了,正所谓无奸不商、唯利是图,在他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错处。如果力所能及,那顺手帮上一把也无关紧要;但若是无能为力,那便只能明哲保身、苟全性命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思及此,郁景然反倒安心下来。
说着正巧呢,陆鸣来了。
张荷仪在前院约了其他娘子品鉴糕点,听门子传报镇北侯世子来找宁和,便让门子带进来见了个面,又叫人带他来找郁宁和。
院子内花朵竞相开放,陆鸣看见景兄也在此地,不由得愣住。
三人寒暄一番,揭开了其中缘由,郁景然先声夺人,会意陆鸣不要讲他们在郊外的那一段,待出门后才与陆鸣解释自己害怕哥哥担心。
这是后话了。
眼下三人正在院子里叙话。
郁景然十分黏着哥哥,让陆鸣不由得侧目,重新审视他是不是个兄控;而郁景然则很排斥陆鸣,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这是一个男人的直觉,郁景然在郁行安身上感知到了,所以绝不会在其他人身上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