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大齐攻打越国大获全胜,真是天佑大齐、天佑圣人啊!”宰相程世杰拱手入宣政殿内,人未到,声先至。
圣人抬了抬眼皮,掀唇笑道:“哈哈哈,不错、不错!”
程世杰行跪拜礼,嘴甜圆滑:“圣人不知,本来大齐的军队和越国军队僵持不下,谁也占不着谁的好处,可巧圣人千秋节一到,那天上降下祥瑞之雨,我方地势高,那越国军队行走不便,当场败下来!”
圣人何尝不知道程世杰是在奉承讨巧,不过罢了,打了胜仗本是喜事一件,不妨再给他一点甜头。
“那朕可得好好封赏一番了……”
……
与此同时,郁景然也和陆鸣接上了面。
二人在茶馆内小叙,一人欢喜,一人忧愁。
“景兄何故愁眉苦脸?”陆鸣惊奇道。
郁景然前些日子见了商队,从他们嘴里得了一件消息,憋在心里不知该怎么说。
陆鸣契而不舍问:“发生什么了?难不成又是商队的事情?”
“那倒不是,只是商队和我说了一件事,拿不准真假。”郁景然一团气郁结在胸口。
朝中之事郁景然知晓些许,如今朝堂宰相一人独大,圣人年轻时是不世出的天才,如今已老,朝中政务多交给程世杰料理,太子也不及宰相受用,可以说太子上位之后,免不了要被宰相压一头。
而眼前之人,是镇北侯世子,其父亲手中马肥兵强,说不定……
郁景然又摇了摇头,南方出事那么久京都中都无一人言谈,肯定是被宰相压了下来,若自己告诉了陆鸣,陆鸣耐不住性子,告诉他人,陆鸣是世子有家族庇佑,自己和家人只是一介京官,无权贵庇佑,怕是祸及家人!
“你憋死人了。”陆鸣叹气饮茶。
郁景然在他饮茶时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谨慎探究。
自己与陆鸣只不过见了两面,凭什么能信得过对方,若真出了事引火上身,万一陆鸣为了自保撇清干系……
人是善变的动物,关系好时万般好,出现了需要对方生命才能填补的裂痕时,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推入深渊。
郁景然压下心中的忧虑,揭过这一页:“小事小事,不足挂齿。”
不日京都里贴出了告示,大齐与越国交战,成功攻下三城,圣人封此次将领为冠军大将军,赐一镇节度使。
郁景然告别陆鸣后回了府上找郁宁和。
在郁景然眼里,郁宁和是个保得住秘密的人,他可以向哥哥倾吐所有不快。
彼时郁宁和正在院子里练字,长长的纸卷落在地上,墨汁淋漓,字迹端方大气。
郁景然从地上卷起纸卷,上头已然落了些花瓣,他扫开花瓣,轻轻将纸卷卷好,放在一侧。
郁宁和抬头瞧他一眼:“哪儿回来的,火急火燎身上冒着热气,快喝杯茶吧。”
“好。”郁景然端起桌子上唯一的茶杯,一饮而尽。
郁宁和看着他喝完,拿毛笔另一端点他的眉心:“越发不知道规矩了。”
“哥哥,我有些话憋在心里,不知道找谁说。”郁景然不见往日的模样,面容端正。
郁宁和停了笔,让玲珑收了东西进去。
“何事?”
郁景然瞧四下无人,便凑在郁宁和跟前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我做些小生意,接触了许多商队,今天一行商队从南方回来,说大齐与越国交战,连失三城,损失精锐二十余万,另外关中地区水灾连绵,发生了严重的饥荒,然而官府不报,压下暴乱,还向上说大齐打了胜仗,关中一切平安。”
郁宁和听着,唇角笑意顿失。
“京都是宰相的京都,他要一手遮天谁敢来触霉头,此事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消息只在我们之中流通,且出关中时,当地的官员喝令不准商队多嘴,有一个人在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