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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才学盖世,又何必自污自秽呢?”
陈庆笑道:“什么叫自污自秽?”
“我的好大舅哥,临行前王芷茵把我叫到她姐姐面前,埋怨我不该鼓动你出门远行,话里话外却不停警示我小心做人,不要带坏了你。”
“天地良心啊!”
“我陈庆的人品有这么差吗?”
“明明是他们死乞白赖地非要把自家女儿塞到你的床榻上,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摊手:“刚才的境况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出手,楚地豪门非得顺水推舟,让你尽享楚姬柔情不可。”
扶苏涨红了脸,无话可说。
“再者……”
陈庆压低了声音:“我观宴中之人,实在一言难尽。”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
“说句不中听的话,许多怕是已经做起了白日梦,就等着你登基加冕,他们一起鸡犬升天呢!”
“陛下若是知道了,你没事,我有点小事,他们可就有大事喽!”
扶苏认真地点头,表示心里清楚。
陈庆拍着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焚琴煮鹤,煞人风景是我的强项啊!”
“刚才还有一首诗我没念完呢。”
“额们一起去尿尿,
你,尿了一个坑,
额,尿了一条线。”
“殿下你听听,够味吧!”
扶苏哭笑不得,却暗暗生出感激之情。
如果没有陈庆搅局,任由楚地旧臣献媚讨好,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不伤情面的拒绝。
“委屈先生了。”
“将来早晚有您名动天下的时候。”
扶苏信心十足地说道。
“一世人,两兄弟。”
“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陈庆揽着他的肩膀:“今晚我给你守夜,若是哪家胆大的把女儿送过来,为了免得太子妃责怪,微臣便勉为其难替你消受了美人恩吧。”
扶苏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乐不可支。
“那就劳烦先生了。”
“诶,都说了自家人,殿下太客气了。”
两人有说有笑,并肩往下塌处走去。
——
曲终人散,宾客们先后从项府中散去。
项梁送走了主要的贵客,立刻急匆匆往后园走去。
经过一条条幽深复杂的廊道后,前方把守的皆是项家最核心的得力后辈。
“家主。”
“家主。”
项梁对身外之事充耳不闻,健步如飞走上通往水榭的小路。
“二弟。”
“叔父。”
项伯换了身仆从的衣服,刻意伪装过。
项籍坐在那里厚实得像一堵墙,眼神凝视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匆忙站起来打招呼。
“大兄,张良的下落你告诉籍儿了没有?”
项梁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
项伯吞吞吐吐,不敢作答。
张良于他有救命之恩,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卖他,对方必然死无全尸!
“大兄,你怎么这般糊涂!”
“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良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在项家行刺,扶苏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顷刻间便是灭族之祸!”
“我等死不足惜,可项家四百余年的忠烈之名,岂能毁在咱们这些后辈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