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推开。
“沈隽意,开门!”
门咯吱一声开了。
沈隽意睨了她一眼,觑见她手里端着的碟子,接过,搁在桌上。
“你不吃点吗?晚上你都没吃东西,这可是今天新摘的艾草所做,香得很呢!宁姨都吃了三个。”
沈隽意摇头,坐回桌前梳头发。
“怎么了?”
姜映梨感觉他情绪不对劲,凑过来问,“要不要我帮你擦头发?”
“干了。”沈隽意拒绝。
姜映梨眼眸转了转,“那我给你挽发。”
她有阵子没见过沈隽意,自是难得稀罕稀罕漂亮的男朋友,说着还真就夺过沈隽意手里的梳子,给他梳起头发。
沈隽意的发丝顺滑而柔软,仿似一匹华亮的黑色绸缎,软软滑滑的,甚至好摸。
此时擦得干干的,表面已经开始干了,偶尔有两三根翘起的小发丝,姜映梨仔细地压平。
姜映梨慢慢地梳下来,指尖触碰到柔软的发丝,心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沉静。
她突然间就有些明白,为何每每看书都喜欢写男主爱给女主梳头发了。
大概是因为这种举动,能令人感到平静和亲密。
不过,现在有个重要的问题是——她还真不会梳男子的发髻,除了高马尾。
可现在她想给沈隽意一个惊喜,这发髻就非挽不可……
沈隽意感觉到头皮间的拉扯感,本来心底是有些别扭的,可看她忙碌的模样,又不禁翘了翘唇角。
其实,他总是觉得,自己跟姜映梨的位置似乎总是颠倒的。
虽然是他先开始踏出那一步的,但姜映梨却在关系转变后的适应后,更得心应手。
不过,也挺不赖的……嗯,如果她的力气能更小一点就好了!
头皮间的拉扯从开始的轻微到后面的持续加重,沈隽意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扯起来了。
他忍了忍,没忍住:“……阿梨,你这是在干什么?”
“挽发。”姜映梨抓住一把头发,努力想穿过另一边,却不得其发,咬住玉簪,她正想再努力一把。
沈隽意闭了闭眼,反手握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吧。”
不然,他怕这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姜映梨挥手:“不用,我可以。”
她继续努力。
“让我来。”
“你要信我。”
沈隽意:“……算我求你,不然我怕会秃。”
姜映梨看着手上扯着的一把落发,有些心虚地收回手,“……行吧。我来簪。”
在她手里极为不听话的头发,在沈隽意手里以一种很奇特的方式被稳住,然后姜映梨将簪子别上,就是松松懒懒的发髻。
姜映梨觑了眼青丝间的若隐若现的碧绿青主发簪,满意地颔首。
“不错。”
沈隽意摸到那抹冰凉,微微挑眉,“这是……”
“别弄乱了头发。是给你的庆祝礼物。”
这簪子姜映梨买了太久太久,一直压在箱底,今日倒是刚刚好的时机。
沈隽意动作一顿,没再坚持地想看一看,而是取出帕子给姜映梨擦手,然后示意她吃饼。
“我吃了半个,够了,余下是给你的。”
“我不饿。”
沈隽意素来只吃八分饱,并不擅口腹之欲。
盘子里其实也放了三个饼子,闻言,她探头看了眼,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在门口就该留给谢婉韵了,艾叶活血助眠,也好让她多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