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对别人笑？”
小巷里。
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双手撑着墙面，细看过去，隐隐能瞧见巷子里还有第二个人。
只是对方被青年的身体遮盖住，只能看到细软的发丝偶尔露出。
褚兰亭没想到再次和裴渡对话会以这样奇怪的方式作为开场白。
他的眉头微蹙，仰起头来的时候，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疑惑：“什么？”
褚兰亭的性格好，是这段时间课程开课后，那些孩子的家长发现的。
看到褚兰亭面对孩子时的温顺，很多与褚兰亭共事的家长也逐渐与他熟络起来。
偶尔在工作空闲之余，家长们还会跑来找他请教问题。
而褚兰亭又不是一个擅长拒绝的性子，尤其是面对孩子教育问题时。
一来二去，找他聊天的人便多了起来。
所以这会儿裴渡问他为什么要对别人笑，一时间他反而回答不上来。
面对学生家长时面带微笑，是他早前的习惯。
见自己话音落下后眼前人的脸色越发黑沉，褚兰亭扯了扯唇角，像从前那般抬手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然而就在他的手臂刚刚抬起之际，另一只手掌轻易握住了他的手腕。
皱起的眉头痕迹加深，褚兰亭轻声道：“阿渡，你弄疼我了。”
裴渡也不知道是不是刚从仓库出来，身上的工作制服带着灰尘，手上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似乎是没想到会把自己弄疼，感觉到手腕上手掌力道放松，褚兰亭放松了眉眼。
“阿渡，我是在工作，小朋友的家长偶尔会找到我，咨询我一些学习方面的问题，这些之前我都同你说过的，不是吗？”
以为是裴渡又在像之前那样闹小脾气，褚兰亭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倒有些高兴。
这段时间他和裴渡的时间几乎是错开的，两人之间的交流也从裴渡粘着自己不放，变成了没话说。
说不难过是假的，他穿书而来，裴渡则是从其他星球误打误撞进入了这个星球。
从前他觉得裴渡有雏鸟情结。
最近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光裴渡有，他自己也有。
是以现下裴渡能和他说说话，哪怕是发发小脾气，他也觉得开心。
这样想着，褚兰亭眼眸中的笑意加深。
如果不是裴渡一直抓着他的手的话，他很想摸摸他又变长一些的短发。
可是他的这些话语，和他的表情落在裴渡眼中却是另一回事。
双眸视线直勾勾盯着眼前人瞧，看着眼前这张因为近段时间劳累而变得消瘦的脸庞。
裴渡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刚刚在车间门口听到的那番略带嬉笑的对话。
其实不光是今天，自从褚兰亭授课开始，那些流言蜚语便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
唇瓣紧抿成直线，越是看着眼前这张笑容灿烂的脸，他的心脏就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捏攥，涩疼的他喘不上气来。
“你要结婚吗，和那个女孩子。”
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裴渡眼睫颤动，眼皮却不敢眨一下。
生怕自己眨眼的刹那会错过眼前人脸上的表情。
这段时间不知多少人跑来问过他，关于褚兰亭的事。
因为赌气，他没再喊‘老婆’这个称呼，两人就这么从‘伴侣’关系，变成了普通朋友关系。
一次次从他人口中听到‘小褚老师早已到了婚龄，是时候给他介绍个伴侣’等等相似的话语。
每一次他都想把正在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