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醒过来,带着他一起走。
陈易这边刚站起来,刚刚那两个亲卫赶紧过来求救,苦着脸道:“陈大人,这军棍还打吗?”
陈易没好气道:“先记账上,以后让姓蒙的拿军功来还。”
说完,带着蒙海来到后边的厨房,灶头上,炖药的罐子正冒出徐徐白雾。
陈易盛了一碗药,再三思量下从袖口拿出一个药包。
蒙海立即拦住他的手,粗声道:“你做什么?”
“承安的身子根本受不住一路的颠簸,王上顾念他,必会将行程放缓,耽误回帝都的时间,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留在这儿。”陈易已经下定了决定,转头看向蒙海,“这只是迷药,你还想不想王上出关,去救蒙家全族了?”
此话一出,蒙海手上的力气渐渐松懈。
陈易一边将药撒在药碗里,一边心中默念:乖女婿啊,可别怪爹,爹也是为你好。
本来林承安没会儿便能醒来的,一碗药下去,不睡个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了。
桌上点了一根香,离灭正好半个时辰,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等香燃到一半之时,祁溯坐于案前,提笔写字。
“承安亲启,见字如晤,棉花一事迫在眉睫,只能忍痛先行一步,留下承安在此养病,承安要按时吃药,要乖,要听话。”
“承安亲启,见字如晤,已是第三天,承安不可乱跑寻我,我会担心的,承安要听话。”
“承安亲启,见字如晤,已是第五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已是五个三秋了,承安肯定缠着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不出意外只有两三天便回来了,承安乖乖等我。”
“承安亲启,见字如晤,已是第七天,现下出了变故,我要再去彭阳谈生意,若想来找我,也可和爹一起来,可路途甚远,承安不能受车马劳顿,要乖乖待在原地,等我回来接你,承安要听话,要平安。”
……
一连三十封信,隔一日便给林承安一封,如同祁溯在耳畔低语,这些信是如同给林承安编织的美梦,将他的傻承安哄在此地两月。
此去日夜兼程,定能在二十几日回到帝都,祁溯给自己下了死期,必在十日之内解决宫中一切事务,赶回来接他的承安。
之后将所有信交给陈易,祁溯眼底闪过痛色,唇齿间仿佛带着血气,一字一顿道:“陈易,把人给我守好了。”
陈易双膝跪地,头深深埋在地上,“臣,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