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先是一喜,道:“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崔峰那边出了变故,反水不兵变了呢。”
话落又愁眉苦脸起来,“承安怎么办?王上不会带着生病的承安赶路的,咱们走不了。”
“曹茂调兵,城门只会开一个时辰。”蒙海面色肃穆道:“陈大人,王上必须走。”
等不得了,二皇子已登基,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要是回去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余地。
陈易深知兹事体大,壮着胆子在门口回禀道:“王上,药熬好了。”
祁溯疼爱林承安,自然会事事亲为,走出屋子亲自去端药。
祁溯一出来,蒙海便跪在身前,恭敬道:“王上,现下城门已开,请王上立即出关!”
祁溯揉了揉眉心,不甚在意道:“承安病了,不能赶路,改天吧。”
在场的人都知道没有改天,曹茂一但调兵入京平叛,此地的看守必定严如铁桶,不但怕他们一行人出关,更怕那些兵变的人逃出去,势必要屠戮待尽不可。
祁溯正要越过去,蒙海立刻挪动膝盖拦在祁溯身前,重复道:“请王上即刻出关!”
祁溯双眸染上一层寒霜,沉声道:“蒙将军是想让孤丢下承安吗?”
一旁的亲卫包括陈易都看出主子动了怒,可蒙海跟没看见似的,依旧不怕死的拦住主子去路。
祁溯最厌恶的便是有人对自己的决策指手画脚,冷冷道:“来人,将以下犯上的蒙将军拉出去,打一百军棍。”
一百军棍?这可是死人的!
一旁亲卫心中叫苦,谁敢将蒙将军打死啊,却不敢忤逆祁溯,两个倒霉的亲卫上前,款起蒙海的胳膊往外拖。
再下去可真要死人了,陈易适时站了出来,跪在蒙海刚刚跪着的位置上。
祁溯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死?”
“王上说笑了,臣怎么会想死,只是此事有关于承安,还望王上听臣一番肺腑之言。”
陈易擦了擦额上狂冒的汗,见祁溯没有打断他,这才敢梗着脖子道:“不是丢下承安,是暂住于此,王上可还记得,大皇子有个爱妾,却被皇后与二皇子一党抓住把柄,恩威并施让那女子将其谋反的伪证放到大皇子书房内,没想到那女子是个烈性子,直接咬舌自尽了。”
“可惜了,孤不是大皇子,更不会惧这两人,碍不到孤的承安,让开。”药还在炉子上煎着,祁溯担忧林承安的身子,耐心已经被耗干净了。
陈易没动,又道:“臣知道,可王上忍心让承安卷入纷争之中吗,王上的敌人不止有皇后和二皇子他们,还有七皇子十一皇子,还有背后的各个党派,王上手段高明,定能护承安周全,抛开臣这些杞人忧天不说,就说现下的情形,离大雍还有一月的路程,承安如何能这一路的颠簸,还不如王上先回去,等大事已定之后再来接承安,不颠簸的车撵加上侍女的伺候,慢慢的回大雍,不更为妥帖。”
陈易说着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郑重道:“臣会在此为承安清毒,让承安健健康康的,等着王上事成归来。”
每个字说的在理,句句为林承安着想,让祁溯无法辩驳,只得无奈道:“让孤再好好想想。”
主子身旁不养闲人,陈易虽聪慧不比主子,担不起‘军师’的头衔,但他能见风使舵,能说出主子爱听的话,并以此劝住主子,这也是祁溯为什么带他在身旁的原由。
陈易见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当即松了一口气,恰巧屋里传来林承安的咳嗽声,道:“王上先进去看看吧,臣去将药端过来。”
祁溯进了屋,拧了帕子给林承安擦后背上的热汗,离关城门还有半个时辰,他还是想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