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懒懒撩起眼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邵浚南眼睛通红,“我拿你当最好的兄弟,你拿我当什么?”
修奕冷静地看着他,然而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乌黑的眼睛像是汇聚着一团浓墨,怎么也化不开。
邵浚南嗤笑一声,语带讽刺,“也是,为了白萱,你连你亲妈亲哥都不顾了,又怎么会在乎我?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修奕面上平静,心头却在苦笑,如果他真的没有心就好了,也不会为了家庭的矛盾,白萱的漠视,而如此纠结和心痛了。
“哐当”一声脆响,邵浚南气愤地将酒瓶子踢到墙边上,摔了个粉碎,他压着怒火,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沉闷又疲惫的声音,“从你第一天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邵浚南脚步一顿,心狠狠被抽了一下,他猛地转回身去,朝修奕走过去抬手就是一拳,骂道:“我他妈知道你是什么人,是我自个儿犯贱,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热脸贴冷屁股……他又何尝不是在犯贱?
怒上心头,修奕也反手给他一拳,“谁他妈让你犯贱的,老子让你贴我了吗?看不惯我就滚。”
邵浚南心被刺得生疼,像猎豹一样朝修奕扑了过去,扭打在一起,两个人像两头公牛一样,谁心里都有火,都有委屈,都不肯轻易向对方服软。
也不知打了多久,两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了,才终于停下手,气喘吁吁、筋疲力尽地倒在地板上。
邵浚南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气骂道:“艹!喝醉酒了拳头还这么硬,你就知道心疼你媳妇,从来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修奕也抚着脸上被打出来的青紫,闻言扭头狠狠瞪邵浚南一眼,“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疼我媳妇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感觉这臭小子像是在跟白萱争风吃醋似的,娘们唧唧的……
邵浚南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冷哼道:“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我算是看透你了!”
修奕冷冷瞧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论重色轻友,你绝对是鼻祖,我可担当不起这份殊荣。
两个人撕了对方半天,各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抖落出来了,三十年的兄弟,掌握对方的料多少呢,随便爆出一个都能扎得对方透透的。
“我还真是好奇啊,你得知何念皙是我妹妹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某人曾经还错误地把她当成荣萱来着,眼瞎了吧?打脸了吧?你就活该小五不原谅你!”
邵浚南一句话怼得修奕心窝疼,脸都绿了,心被扎得透透的。
他虽然拳头比邵浚南这厮硬,可论嘴皮上的功夫,比他就差远了,抄起沙发上的靠枕就朝他砸过去,“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邵浚南总算是占到了上风,发泄了一通,心头舒服了不少,拍拍屁股走人了。
男人之间,不管多大的矛盾没有一顿拳头解决不了的,他们三十多年的兄弟,多少年风风雨雨地走过来了,早就不是塑料兄弟情,与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嘴上说得再狠,也是走嘴不走心,明日雨过天晴,还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