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电话捏碎,更是恨不得把那个敢挂他电话的小东西从荣公馆拉出来暴揍一顿才好。
劳斯莱斯正停在荣公馆门外不远处的长街上,何闰偷瞄着自家少爷那黑如煤炭的脸,试探性地问道:“奕少,咱还等吗?”
“等个屁!”
修奕正在气头上呢,一嗓子吼出来简直像在喷火,冷冷道:“回家。”
“是。”何闰忙发动引擎,风驰电掣地离开。
夜色朦胧,将整个港城笼罩在一团黑漆漆的雾中,修奕的脸与外面的黑色融为一色,一颗心更是被伤得狠了,拔凉拔凉的。
那小丫头片子居然说,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居然还让他去找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他要是真能看得上别人,还用得着巴巴地每天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吗?想他禁欲这么多年,守身如玉都是为了谁,那小东西居然毫不领情,真是气煞老夫!
回到家,佣人感觉到修奕周遭的杀气,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先生,需要给您将菜端上去吗?”
“不用,我不吃了。”修奕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让何闰去酒窖给他取来酒,修奕借酒浇愁,越喝越郁闷,想找个人出来陪他喝酒,可跟他关系最好的还是邵家那两个货,单是家事就够他们忙活的。
至于他至亲的大哥,因为白萱也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其实白萱从未要求过他为了她疏远大哥什么的,只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过不去。
人人都羡慕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可为什么越往上走心里越空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越往上走,朋友越少。
现在,居然连个能够陪他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
手机忽而响起来,以为是白萱,他一把从茶几上抓过来,却是邵浚南那厮,修奕微一蹙眉,接起电话,“什么事?”
那头邵浚南的声音罕见的凌厉,“何念皙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什么真实身份?”修奕酒意正上头呢,脑子也跟着迟钝了。
邵浚南从医院出来,一股心头火蹭蹭地往外冒,冷声道:“你人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我在家。过来吧,正缺个人喝酒呢。”
邵浚南乘着夜色杀到小泰姬,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推开主卧的门,朝修奕的方向走过去,气势汹汹地拎起他的脖颈,“你瞒我!”
修奕是醉了,可并不代表他会在醉了的情况下任人随便揪领子,拍开那只咸猪手,“我瞒你什么了?”
邵浚南冷冷地问,“何念皙不是荣萱,而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是他想太多,他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修奕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闲事,上次星娱的酒会,办得声势浩大,但去的大多是媒体圈的人。
叶盛和何念皙夫妻二人参加就很多余了,后来他老妈居然也去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一向在公众场长袖善舞的母亲,居然会动手打何念皙。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但怎么也想不通,也不敢去责备母亲行为失当,因为打人之事,第二天叶老夫人和何三太太都登门兴师问罪来着,弄得三家关系都僵了。
可今天,家里突然炸了锅,说什么何念皙是母亲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还有理有据的,将他一直沉压在心中的疑惑全部挖了出来。
若说这世界上有两个人容貌相像是巧合,可有三个人都是如此,那便只有基因和整容两项能够解释了。
以前就有很多人说白萱和他母亲长得像,却也只是眉眼之间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