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疾言厉色,甚至面露惶恐,到白萱这里都落得个不痛不痒。
白萱面无表情,不答反问:“你呢?当初把我关进冷库的时候,是真的想要我死吗?”
梅小曼心中一格,她知道这件事在白萱这里过不去,她原本想脱口而出一个“没有”,可对视上白萱冰冰冷冷的眼眸,那句“没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时隔四年再见面,她以为没有人再被她更脱胎换骨了,可再跟白萱几番较量下来,她自己有感觉,她改变的是外在,白萱却是从头到脚皆像换了一个人……
不变的是容颜,变的是心智。
她知道白萱离开了四年,却并不太清楚当年白萱和修奕是因何事分开的,修奕对白萱有多宠,至今她都难以忘怀,而白萱对修奕的情意有多重,她更是深有体会。
爱情对她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的东西,或许是见惯了男人丑恶的嘴脸,让她对男人这种生物根本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幻想。
当初接近修奕且想要跟他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了他的钱和他的权,那样的一个男人,是她仰望一生、付出一世也无法企及的,她更是不敢轻易动情。
像修奕这样的男人,一旦爱上,便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他对白萱多深情,便对别的女人多无情。
在狱中的那段日子,其实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她的前半生,都是在贫穷窘迫中度过的,每一天都在想着如何奋斗,成为人上人,反而在狱中,能够静下心来。
她跟过的男人很多,却从没有一个像修奕那样,出手大方却从来不碰她的,好几次是她主动贴上去,她的媚术没几个男人招架得住,可偏偏修奕能够不动声色。
打从一开始,蓝岚找到她的时候就明确地告诉她,她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工具,只要好好配合修奕演戏,该她的好处一点儿也不会少,可人呐,总是贪得无厌的。
对着修奕这样一个优秀得接近完美的美男子,很少会有女人不动心吧?渐渐的,她也起了歪心思。
她明知道修奕将她安排在身边,是为了作秀给他大哥修远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白萱,可白萱个醋王,根本受不了修奕身边还有一个她,于是翻着花样地闹腾。
看上去,修奕对白萱不假辞色,甚至冷漠如冰,可她却实实在在地看在眼里,修奕对白萱是明里保,暗里护,生怕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原本她并不觉得她和白萱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男人用来暖|床的小玩意儿罢了,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儿去呢?
可后来她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白萱好像是修奕的一个习惯,不管他走到哪里,做些什么,都能想起白萱,有一次在大街上一只猫突然蹿出来,差点惹出事,何闰气得恨不得将那只猫现场屠杀了,修奕却是淡淡一笑,横冲直撞的小东西,跟家里那个小东西多像,算了,饶了它吧。家里那个小东西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在三个人的关系中,她自始至终都是个多余的,却妄想着能够横插一杠子。
其实就是女人家那点嫉妒心在作祟,凭什么白萱能得到的东西,她梅小曼就得不到呢?
梅小曼将这些心理历程统统说给白萱,其实她说的语无伦次,毫无逻辑,可她相信,白萱肯定听得懂,只是对方的沉默,让她心里有些惴惴然。
良久,她见白萱抬起头来,神情漠漠,“修奕对我怎么样,我自己清楚,不需要外人来说什么。我问的,是你对我,有没有真的动过杀心?”
梅小曼脸色沉然,很是郑重地说:“没有。”
白萱看着她,不说话。
以为她不信,梅小曼自嘲地一笑,“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