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从房顶跳下来,朝榻上男人禀明:“公子,蜀地少主过来了。”
一曲终断,何慕甩开手中折扇,扇骨通透润泽,他悠悠起身,“听完曲儿,是时候办正事了,叫元青随我走,你去看看夫人出来没。”
桃夭应声道是,再次飞上房顶,努了努下巴,“换你跟公子。”
元青麻溜起身拍拍手,直接跳到大街正中,将路人吓坏一半。
何慕摇着扇面出来,“元青,不准在青玉城学猴。”
元青垂首,跟到何慕身侧,今日特遵嘱咐,任何利器都没往身上揣,彼时看起来,就是个容貌俊朗的家奴。
看着打马而来的子书缘,蛐蛐着:“直奔咱们而来,装都不装吗?”
“不准背后议人是非。”何慕嘴角轻扬,朝隔壁首饰摊子走去,“再者,我也懒得与他们打哑谜,能直接找我是最好。”
“真讨厌,不就是进了这座城,又没把他们怎么样,至于追着防备?”元青瞪向来人。
何慕没有说话,认真看着摊上货品,像是想到什么,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他的心意。
他实在不擅长女红。
勒马的声音响起,马上人停在何慕身侧,立时化作笑脸,从马背跳下,“何兄,真是你!”
元青埋头撇撇嘴:什么问候方式,还能再虚伪点不?
何慕转移视线,莞尔看向来人,“子书公子。”
子书缘心里暗抽一口气,这实打实是他枯燥生命里的一束光啊!尽管两人除了四年前的照面外就没有交情,不过,现在也来得及,他硬是盛情,热火得自己都招架不住,不见生道:“你何时到的青玉城,怎么这样低调,我若不是方才瞧着眼熟,还真要错过你了!”
元青听得抓耳挠腮:边境防守如此严格,来往人员排查密切,竟还装作不知道,不可笑吗?
何慕笑意不达眼底,“昨日才到,蜀地地广山高,风景独树一帜,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观景游玩一番,没什么大事,若行事不肯低调,回头叫家里长辈知道,该说我混帐了。我虽人不上进,好歹也想留些男人体面与英明,还望子书公子理解。”
子书缘客气笑笑,“既是如此,我作为东道主,自然该好生招待你才是!要是不忙,稍后不若去我府上,我们好好叙叙旧,也叫手下人安排地地道道的蜀地菜与你尝尝。”
元青闭上眼睛翻白眼:哪里有旧可续。
何慕应声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子书公子了。”
山上寺里,虞乐拜佛祈祷。
她甘愿放弃仇恨,不去报复杨玉来,只求往后余生再也不会被他纠缠。
既然一切都是过去,就让她的余生回到正轨好不好?
他是他,我是我,既然他十七年前选择抛妻弃女,那么他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
“如他所说,我因他而拥有生命,可我从前死过一次,就当还给他,今后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还望佛祖成全。”
虞乐拜过磕头,求了开光佛串后,与缃叶一同离开。
山下有算命的大师,缃叶拉着她过去,“我跟你说这个可灵了。”
虞乐被硬带过去,算命的瞧上她一眼,眯了眯眸,“大富大贵之相。”
虞乐跟打了鸡血似得,指着缃叶与自己,“谁?是我还是她?”
两人一脸期待。
“你。”
缃叶转眼看向虞乐,嘴角微微上扬起,眼睛放光,“不是吧,不会吧,真能当宰相?”
虞乐眉飞色舞,压不下嘴角,捂嘴看向缃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志者事竟成。”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