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嘴唇,小心紧张的再瞄一眼,见人不在后,这才舒口气,干脆躲回玉园。
子书璘落坐案台,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看着双膝跪地的男奴,他声音冷冽:“何事慌张?”
男奴调整呼吸,一五一十的禀明:“回家主,南门守卫传来消息,说是何氏的人又来了。这回来的人,拿的是家族令牌。”
子书璘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沉吟片刻,决定派人探探情况,看看此人究竟是谁,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以尽地主之谊,不留话柄。
“去叫嘉荣仔细查查,那人是谁,与之前来的那几个是什么关系,他们又到底为何而来。”语毕,子书璘扬手,示意男奴退下。
祝余从子书府出来,走过重兵把守的街道,红墙绿瓦不见,只有一个古韵十足的四合院。
大门“吱呀”一声,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四十多的微胖妇人迈出门槛,穿着厚棉袄,手里挎个空篮子。
祝余与之对视上,妇人眉眼带着惊喜,同他打着招呼。
祝余粗糙硬朗的五官随之变得柔和,“虞婶。”
虞氏本是要上集市买菜,不料出门撞见女儿的同事,“好几年不见你了,是不是又长高了?”
祝余心里发苦,面上却得笑,“虞婶莫寻我开心了,我今年二十有八,早就不长个了。”
虞氏像是意识到什么,神色瞬间黯淡下来,碍于尚在外人面前,不得不提起精神寒暄:“一晃十二年,我老了,记性也变得越来越差。小满这丫头年岁渐长,脑子和心性却不见长,平日里,怕是给你们图添麻烦了吧!”
祝余轻摇头否认,忍不住问:“小满马上迎来二十一的生辰,虞婶有没有想过让她脱离奴籍,嫁人生子?”
虞氏微微一愣,心里忽而刺痛:“至打那件事起,我没有哪一天不在想替她脱离奴籍。可是她性子刚硬要强,总说投以木桃,报以琼瑶,家主救了我的命,她就用她的命去还这份恩情。至于嫁人生子,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教训,让我不敢左右她的感情,我只希望她这辈子能开心,平安,这就够了。”
祝余发现虞氏的眸中渐渐染上一层水光,他心里突然觉得闷,可都在为奴为婢,又能做什么呢?
简单宽慰几句,这事又不了了之。